手中的弩虽小,射程却是一般弩的不知多少倍。选用的是上好七里香,弩臂、□□、弩机制作精确,整体做工细致精良。
一袭白色的身影缓缓地朝这边移动,纤细的手指撩起耳边的发丝拨至耳后,露出的半张脸颊清透得可与皓月媲美,耐人寻味的一翦秋瞳却并非寻常人的黑色或浅棕色,更贴近于灰色。
看到坐在阳台边上的他开始还会为他担心,可这份担心慢慢地变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他思考的时候她不会去打扰,尽管那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不曾留意此刻站在这边的她。
而她只能转身默默地离开,逐渐被黑色的夜幕吞噬。
手中的弩渐渐变得透明,直到完全消失他才抬起头朝那个已经消逝在黑暗中的身影望去。
笔尖划过纸张的窸窣声将韩竻从梦中吵醒,他奋力撑起眼皮,朦胧间看到一个背影坐在桌前。闭眼,但意识到后马上睁开,吓得他直接坐起来。他没有大声喊而是吞下了嘴里的空气以免打草惊蛇。
韩竻记得明明锁门了,他是怎么进来的?
窗外的雨停了,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桌面中间那块窗框大小的面积。
月光下伏案的背影,隐约看到纤细的笔杆写着什么。
“你是谁?”韩竻提着胆问。
对方没有回答。
韩竻吞了吞口水,又问了一遍,得到的依然是沉默。也不全是,至少他可以认为对方不想回答,所以用辛勤的笔耕回应着。
韩竻索性掀开被子,脚底刚碰到地面就冷得缩回来。刚想把脚穿进拖鞋想想还是算了,“这点冷怕什么?”他小心翼翼地绕到桌子旁边想看看他到底在写什么。
月光洒在他肩上,原本白净的皮肤看上去更加苍白。颧骨到下巴的线条非常清晰,相对饱满的下唇和线条优美的拱鼻,尤其是眼角显而易见的内双令那双完美的杏眼透露着深邃而专注的目光。
皎洁的月色让他脸部的轮廓愈发柔和。
无疑是个英俊的年轻人。
他的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远看纸上尽是像烧灼的字体,韩竻怀疑那该不会是电烙笔吧?这什么纸那么强悍能承受住还不烧起来。笔尖突然停止不动了,难道他注意到自己了?韩竻觉得松了口气,可当一句“你是谁?”刚问出口,韩竻就懵了,他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对方的模样也开始模糊……
天亮了。
韩竻揉揉眼睛,掀开被子,“啊哈——”他打着哈欠,刚睡醒,准确地说根本没睡醒,困得要死,一下子没把脚穿进拖鞋脚底冰凉的触感刺激着神经,迅速悬空着两只脚。韩竻两只手撑在身体两侧,悬着两只脚在床边坐了会儿,然后穿着拖鞋进了盥洗室。
出来时刚好看到窗前那张书桌,总觉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但却想不起来。
一大早就遇到聃和宏,韩竻远远地就向他们打招呼:“早上好!”。
“早,昨晚睡得怎么样?”聃问候道。
“还好。”
宏顶着深深的眼袋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哪个混蛋昨晚忘了关窗,大半夜雨打进来把我的床单都淋湿了,做了一晚上的梦都没睡好。”宏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昨晚雨不是停了吗?”韩竻印象中昨晚月色还不错呢。
“你做梦吧,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不然我的床单至于湿成那样吗?”
韩竻模模糊糊地记得,昨晚的雨明明停了。
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未知,在探索过程中脆弱的心灵曾迷茫、悲伤、痛苦,然而当揭开未知的面纱才发现还有更多的未知等待着我们去发掘,不同于纪录片最后都会给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有时答案未必是钥匙,只是一条线索让你不得不继续去摸索发现更残酷的真相。莎乐美七纱舞下看到的是希律王对美色的贪婪,而这贪婪下潜藏着莎乐美对施洗者约翰的爱欲演变成杀机得以利用的契机,仅仅为了得到那一个冰冷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