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顿时开怀不少,十驾果然聪明,竟然还记得自己的气息。远远看着一人,正在低头为十驾擦洗,裴若源也没细看,大声喊道。
“宫老!”
裴若源跑了过去,可是跑到跟前却发现为十驾刷洗的是个不认识的中年人。十驾似乎对他极为亲昵,乖顺的低下头任他擦洗,看到裴若源拿出燕麦逗他也只是晃了晃尾巴。
“你来找宫老?”
中年人仔细打量了裴若源一番问道,他身材魁梧,刚刚是微微蹲着,还离得远些,裴若源尚不觉着,他来到身前,才发觉高了自己半个头,面容粗狂黝黑,颇具英武之气。
“是,敢问阁下是?”
裴若源虽然不知道对方底细,可是看人的本事还有几分,这人器宇轩昂,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因此言语间格外恭敬了几分。
还没等对方回答,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魏教头,你在同谁讲话?”
裴若源看过去,就见宫老抱着一捆草料走了过来,裴若源见状急忙走过去接了下来,那中年人见他如此举止,脸上划过一丝笑意。
裴若源大声说道,“宫老,是我,裴若源,我来看您了!”
宫老看是裴若源,本来一脸皱纹的脸,登时乐开了花,笑着对那中年人介绍到,“魏教头,这就是我同你讲的那个娃娃。”
“你就是安平郡主的的次子?”中年人语带迟疑的问道。
裴若源一愣,多数人都会说,你是裴太傅的次子,如今这人这么问,难道是母亲旧识。听宫老喊他教头,莫不是太初教习武的教头,他心里奇怪,却还是干脆答道,“回老师的话,正是学生。”
“莫叫我老师,我当不得这个称呼!”中年人听他叫自己老师,脸色一窘,急忙摆手道。
裴若源一愣,看向宫老,宫老摇头解释说,“你叫他老魏就行,我不过是叫顺嘴了,你不用跟着喊,他现在就是个养马的。”
裴若源品了品话里的意思,那就是之前并不是了,既然之前是教头,那就是官身,老魏实在是不像话,称呼大人总不会错了,裴若源遂开口道,“魏大人好!”
“我虽曾与你舅舅同朝为官,但毕竟没了官身。我之前与安平郡主也见过几面,论年纪算你叔伯辈,若实在是叫不出老魏,就称我为魏叔,也显得亲厚。”魏延听裴若源那么称呼自己,轻轻摇了摇头,随和的说道。
话至于此,再没什么可商量的余地。裴若源也只好照办,他对这个魏叔有些疑问,他舅舅可是从一品的官职,这姓魏的男子既然说自己和他同朝为官,那必然官位不低,可是为何壮年之时落得在太初养马的田地。他忍不住又多看了那人几眼,越发觉得对方武功底蕴深厚,气势内敛,那人被他瞧着也不心虚,任他打量。
裴若源本想着回来问问封秋白,可是一想起他有事瞒着自己,便有些气不过,索性将魏叔的事情也隐瞒了下来,准备自己探查。
一连几日,裴若源都在下学之后去宫老那里玩,说是找十驾,其实是想探探魏延的底,魏延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两个人打了几天的太极,姜还是老的辣,兜兜转转了这几日,裴若源有用的消息没问到什么,自己的底子倒是被对方摸了个七七八八,还好宫老和魏延两人都无恶意。
他这边厢被魏延分散了注意力,对封秋白就越发的显得冷淡了许多。就算封秋白一向是片叶不沾身的德行,此次也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了起来。他仿若又回想起过去那些被裴若源视若无睹的意思,每当他想要问裴若源话的时候都被对方搪塞了回来,他就越发的不知该如何了,谁曾想一肚子算计的人也有无处着力的时候。
封丘白郁闷的很,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势,还好他本就恶名在外,倒也没什么人觉得奇怪,只是苦了邝远和福松在夹缝中求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