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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网瘾青年,真的秒回。
知道黑客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这种基本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的、别人已经失败的任务目标有什么好多关注的,而且距离相遇都过去至少有一周了。湛桓舔舔嘴角,也没办法解释自己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动,就是无聊时想到那双刀光一样亮的眼睛,莫名地心里有点痒痒。
-五万。
-成交。
不去打听为什么是黑客给自己定的工作守则,钱到位了谁还管有什么理由呢,前一个问号只不过是作为朋友下意识的疑惑罢了。
看他爽快地答应下来,湛桓给他打过去八千美金的定金,把手机设置成静音收好,抱着旅行包开始闭目养神。包里面是战术背心、几颗地雷、备用弹匣和他的枪以及一些别的零碎,抱在怀里有点硌人,重量是让人安心的刚刚好。
车上一共也没几个人,乘客们都并不健谈,一路十分安静。湛桓在摇摇晃晃的车上小憩了一觉,到地方的时候整个人特别精神,一下车就优哉游哉地找餐馆吃了顿饭,又在附近小卖部买了包薄荷糖,这才踩着点去了集合地点。
技师看上去好像老早就在那儿等着了,但是并不急,正叼着根没点着的香烟靠在悍马上看着天空。西方人的高鼻深目和英国人特有的一点点忧郁让他看上去不像是要送军火去危险地带的雇佣兵,更像是为了国家不得不拔剑上前线的王子。
要是忽略他右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就更像了。
“嘿!技师!”湛桓没有打算欣赏眼前画面的意思,慢悠悠溜达过去,笑嘻嘻道,“你来得真早!”
技师偏头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表,嗤笑一声:“你也挺早,比平时还能早个半分钟呢。”
湛桓写着满脸的不思悔改,把旅行包从开着的悍马车前窗里扔进后座,装着一脸无辜:“我这才叫准时。”
技师轻轻拍了一把他的脑袋,把烟从嘴上拿下来收好,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点火,等着他也上了副驾驶才踩油门开车,说道:“这次任务戴恩的指挥官也来,到时候你可以当他不存在,但是不要和他起冲突,不然你的一成也归我。明白?”
“我脾气也没这么差吧,”湛桓嘀咕了一句,在技师阴恻恻的眼刀中赶紧点点头,“明白明白,好好开你的车吧。”
两年前头一回出保镖任务的时候把雇主气得差点心脏病发、险些被敌方杀手发奖金,这事儿技师一直记到现在,也真是难为他了。
湛桓撇了撇嘴,当时的情况他可是有十足把握一击必杀,也确定对方狙击手开枪打的绝对是他而不是雇主,除了让雇主的心脏刺激点儿以外他觉得没什么需要悔过的,但还是被扣了工资,这就让人很不爽了——上头甚至还扣了没及时拦下他的技师的工资。
技师比他大八岁,又带过他几回任务,他跟着技师学了不少,况且那时候的队长本来要罚光他那次的钱,还是技师说情给留了一半。要说他这个在顶头上司面前都敢浪得飞起的在公司里最听谁的话,那也只有技师了。
因此下车和戴恩的指挥官见面时,他也只是站在技师身后倚着悍马的车前盖,不敢发表意见。
戴恩的指挥官和技师握了握手,也没寒暄两句就向他看来,咧开一个微妙的笑来:“Walther?你们最好的狙击手就是个黄毛小子?”
……妈的,说得好像第一次知道老子似的,有本事就试试啊,老子让你一千米。
湛桓翻了个白眼刚想呛一句,话到嘴边就被技师冰凉的眼神憋了回去。他难得有点委屈地给自己做了一个把嘴拉上拉锁的动作,扭开头就当没有眼前这个人。
戴恩指挥官低下头笑了笑,随后向他伸出手:“我是Big Daddy,看来咱们会合作愉快。”
“我#操#你……哎哟!”还没骂完,脑后就被技师敲了一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湛桓揉揉有点疼的脑袋,不情愿地和眼前的指挥官握了握手,敷衍地回复道,“愉快愉快。”
老爹好像真的很愉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就走。湛桓收回手在身上擦了擦,十分嫌弃地转头看技师:“他这个代号占所有人便宜!你们他妈的真的会这样叫他?”
“……不,”技师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含糊地说,“叫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