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找到乔炀,本想问问龚越的情况,乔炀却一把拉住了他:“你来了,正好。坝上还没传回来消息,但万事得准备周全。”
他找出几卷书册递给余琛:“粮仓的情况你熟,我想着应当不会到了开仓方粮的地步,但准备药材腾房屋怕是得动用粮食来换。”
余琛心中一紧,这么说来县里的现钱应是不够的:“我现在就整理,看看能动用多少出来。”
乔炀冲他点了点头,转身安排其他的事去了。余琛一句“龚世叔怎样了”卡在喉咙里没问出来,咬了咬牙——让他无后顾之忧要紧。
整个县衙中忙得昏天黑地,余琛自动屏蔽了周围嘈杂的声音,对着手里的卷宗整理了起来。新粮和陈粮能换的物品自然不一样,余琛想了想,将之前算好的要腾出粮仓的陈粮备了重新存了起来,乔县丞说应当不会赈粮,却不得不做好准备。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影冲进了厅里,身边正在帮余琛算药材价格的采芹推了推他的胳膊。余琛抬起头,看见调桐正在跟乔炀汇报着什么,连忙起身过去听。
“县令已经命宋县尉带兵卒去巩固堤坝了,只要这两天不再下雨,有七成的可能不会出事。就怕雨不停,水位不降反增。”
那就是还控制的住,厅内众人都稍松了口气,但也知道不能掉以轻心。后勤保障一定要做好,不能等真出了事才着急。
“宋县尉带了多少兵卒?”余琛问,修筑河堤不比平时的训练,要准备的东西也不一样。
“三百材官分两班守着,我回来的时候一半已经到了。”
余琛点了点头:“堤坝上还有谁?”
“除了龚县令和宋县尉的人,看热闹的百姓都已经被疏散了。”调桐答道,“不过淄县的县令刚刚也派人来送信,说事出紧急,若郡守同意,他们也会遣人帮忙。”
淄县也临着汴水,在亥枉的下游,若亥枉出了事,淄县不可能不受波及的。
乔炀的目光看向余琛,还未开口,余琛便道:“照一个月算,除了三百人的口粮按两成增长,加上预留的里堤坝最近五个乡百姓的口粮,能动用的约值三万六千钱。”
“百姓的粮如何算?”乔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