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着车在路上缓缓行驶,车速很慢,我没有着急寻回秦思安,因为我在思考重生后的我到底要做些什么。
我的上一世从十七岁开始,哪里都缺不了秦思安的影子,重获新生后,我依旧活在秦思安的影子下。
我到底想做什么?报复秦思安和谢雪莉?
说实话,我不知道感染了病毒的自己能活多久,一旦病毒变异,我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
秦家那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洛家的人都在看我,我不能太过分。
谢家还没有,但他们迟早得倒台,我支持的那一方已经稳占高位,有谢家的政敌在,根本不需要我再费什么心力,等到谢家倒台的时候,谢雪莉就会落在我手里,我想怎么拿捏都行,我可以像对待张明宇那样,对待谢雪莉,而且最好在秦思安的眼前进行,让他见见谢雪莉所有狼狈不堪的样子。
然后怎么办?
我要拿秦思安怎么办?
我要花一辈子时间把他困在我身边,囚禁他,让他余生都饱尝我受过的痛苦吗?我都这么恨秦思安了,还要在剩下的日子里和他终日相对?
绝对不可能,我不想再见他了。
既然我和秦思安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那么就该有个了结。
我想和他结束婚姻关系,把他驱逐到离我远远的地方,然后我就去过自己的人生,去哪里都行,只要没有秦思安的地方,哪里都好。
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两辈子加起来我已经活了快六十岁了,我累了,不想再折腾了。
对了,还有一个洛伊,也许我可以试着去做一位父亲?我没有一个合格的母亲,也没有一个爱我的父亲,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养一个小孩子,但是我会去学。
事情很快都会结束,到时候,我就把洛伊接回来,亲自教养他。
这么一想,感觉又有了动力。我也不是无事可做,也不是离了秦思安,就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行。
我把车子开回别墅,进了门,迎面就看见江雨轩坐在沙发上盯着我看。
“怎么这么看我?”我问他。
“你要和秦思安复合吗?”江雨轩并没有回答我,反而在我就要上楼的时候,反问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回过头看他:“怎么这么问?我和他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
“你和秦思安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这几天,你虽然没和我说,但是你对秦思安的态度明显很冷淡。我听说,几个月前,病毒爆发的时候,你之前居住的别墅也是感染区,不久后,秦思安竟然和失踪了很久的谢家大小姐一起回到秦家,而你则是不知去向,过了一段时间,才回到洛家。我可不可以推断成,他和旧情人死灰复燃,把你一个人扔在别墅呢?中间或许还发生了什么,不然,以你的个性,你会到秦家直接要人,把秦思安抢回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守着秦思安过日子。”
江雨轩难得一本正经地和我说话,不带一句废话,我很少看见他这般模样。
他站起来接着说:“你最近一直在暗中针对秦家和谢家,还曾扣留秦思安的父亲,这么明显的报复行为,说明你对秦思安失望至极,就算他回来了,你仍然要和他冷战。既然如此,你还要和秦思安复合吗?”
我看着他一句句地认真分析我和秦思安的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但我不得不承认,江雨轩分析的几乎全吻合,说的基本都对。
就像他说的那样,如果那时我只是被秦思安丢在别墅,我会不死心地把秦思安找回来,但他明明可以带走我,却把我丢在丧尸群里,等同于把我推向死亡,更不要说,我最后还遭受了那么多。
“我说过,我们自己会解决,和你无关。”我继续上楼梯。
“君离,秦思安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他不值得你去喜欢,你不明白吗?你早就该醒悟了。”
我停住,转身看他,“江雨轩,注意你的身份和立场,你不该管。”
“洛君离,十一年了,你十七岁认识秦思安,暗恋他七年,结婚也有四年多了,你还打算执迷不悟,非要撞个头破血流,才明白吗?人生有几个十一年?”
我走下楼梯,最后站在江雨轩面前,“我和他要分要合,是我和他的事情。”
“君离,你一直强调我不该管,和我无关,却不说清楚你要不要跟他和好,是不是你已经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了?我认识你的时间可比秦思安认识你的时间长。”
江雨轩还是把话挑明了,我看着他,说:“江雨轩,你不该说出来的,忘了刚才说的话,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为什么?你和秦思安不也是从朋友开始的吗?以前我没有机会,现在,你要和秦思安断了,而且秦思安也走了,我不就有机会了吗?”
“所以,今天早上你是故意对秦思安说了什么,刺激了他,他才会走,是吗?”我面无表情地质问他,心里却在痛心,我和江雨轩的友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
也许很早就已经变了,只是我把目光都投在秦思安身上,没有注意到身边其他人。
“我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把刚才说的话,对秦思安说了,我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才能让你这样,还告诉他他不配待在你身边,仅此而已。如果他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不会被说了几句,就离开。”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对他说,“你在我家做客的时间够长了,你该走了。”
“君离。”江雨轩突然抱住我,“你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江雨轩说,我不喜欢他,也只愿意把他当作我的朋友,可我们认识的太久,实在不好拒绝,话说的太绝,我们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忽然想到,我向秦思安表白的那天,他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果然,我和他就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