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羚哈哈哈笑出声，点开了收款码，陈朝不甘地收起手机嘟囔道：“校霸真是冷酷无情。”

“这小孩，你弟弟啊？”贺羚挑眉。

赵卓长得白白净净，人也瘦瘦小小一只，还戴着个黑框眼镜，确实看起来跟初中生差不了多少，他闻言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我也是附化一中的。”

“你也是被秦舷揍过的一员？”陈朝想当然道，顿时对这白白嫩嫩小男生充满相惜之情。

“放屁。”秦舷恶狠狠瞪他一眼，吓得陈朝缩了缩脖子。

赵卓温温柔柔笑道：“主唱看起来不像会打人的啊。”

“？？？同学，你近视度数可能加深了，记得去检查一下。”贺羚再次瞅了一眼身边的秦舷，一头自然卷配上那戾气十足的黑眸，怎么瞅怎么一煞星啊。

“不过主唱是啥意思，他外号？”陈朝傻乎乎问道。

“啊？你们不知道吗？”赵卓怔了一下，“我以为...”

秦舷打断，“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见状众人也没在这话题上深究，聊聊学校八卦就过去了，下了车，赵卓就跟他们分道扬镳了，高一和他们高二各在一栋教学楼。

“靠！还有两分钟上课了，快！”陈朝看了眼手机拔腿就跑，贺羚也火速跟着跑，见秦舷还搁那慢悠悠走，出于对智障的关怀，好心地扯着他一起跑，恨铁不成钢道:“你装逼能不能看时机啊！”

秦舷皱眉挣开他，倒也没再散步了，也跑在他们后面。

只是从校门口到他们的二教要穿过一个操场还要爬三楼，等到了教室已经打铃上课了，三人喘着气爬着楼梯。

陈朝苦着脸道：“完蛋了，是鲁智深的课。”鲁智深是他们政治老师外号，是他们几个老师中最古板最严格的一个。

“快走吧。”贺羚也烦，其他老师还可能看他成绩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鲁智深只会更严格盯着他。

三人依次打了报告，鲁智深在讲台上吹胡子瞪眼，“你们怎么回事！中午不留在教室午休，去哪野了！还有你贺羚，现在是什么时期不知道吗？跟着混混混，看你以后怎么上大学！”

贺羚低着头，俨然一副受训好学生模样。

“中午不休息，下午上课能有精力吗？听课质量能高吗？”鲁智深越说越气，索性把书摔在讲桌上，“还有你陈朝，前两天在厕所抽烟，检讨写了不长记性？死不悔改，臭德行！”

说着可能还想骂一下秦舷，奈何秦舷刚转来一周他也没记住名字，只得指着他吼道：“新来的，你在原来学校无法无天，来这就得守规矩！”

照以前，秦舷就吼回去了，可现在他想安分拿毕业证，但也憋不住，大声道：“老师，我想听课，能不能不要耽误课堂效率。”

贺羚噗地笑出声，看鲁智深瞪圆了眼睛，立马敛了笑容，认真道：“老师，我是跑回来的，怕错过你讲解试卷，有道题我没懂。”

陈朝看他们两个出尽风头，也想在班花面前威风威风，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苦着一张脸在旁边立着，看着倒像是三个中最规矩的。

“回来坐！”鲁智深皱着眉很是不满又拿捏不出什么错处。

刚坐下没多久，贺羚就凑过一张大脸，笑嘻嘻道：“同桌，我们配合得怎么样，点评一下。”

秦舷用手残暴推开他的脸，“离我远点。”

贺羚一把抓住他的手，扭捏道：“人家不嘛~”

秦舷如遭雷击，快速缩回手，转过头低骂一声：“恶心。”耳尖却有些像染了胭脂一般红红粉粉的。

贺羚好笑地看着他的后脑勺，突然像发现宝贝似的，惊奇地又凑过去，“校霸，你的后脑勺怎么是平的？跟菜刀切过似的。”

秦舷这次不废话了，直接抬手揍了他一拳，贺羚反应不及肚子被他一锤差点把中午吃的火锅给吐出来，有点难受地趴在了桌子上，嘴上还要继续逼逼，“你特么暴力狂啊！动手前能不能说一声。”

秦舷不耐烦看着他，“你丫是话包子投胎啊。”

“老大，他是你惹不起的男人啊。”陈朝目睹了一切，在旁边摇头晃脑感叹。

贺羚懒得跟他废话，肚子里也实在是有些不舒服，索性安安静静趴着，脸却还是要朝着讲台佯装听课，这是他作为学霸的尊严。

秦舷没管他，中午没有午休，上午也一直在忙乐队的事没有睡觉，此时也是干脆趴在桌上枕着手臂补补觉。

他这一觉睡得很死，还做了个梦，梦到华兰女士在跟他爸打架，忽然一转又是他爸在华兰女士病床前哭，后来还梦到一些东西，但是他断片了，只有最后一幕华兰女士被推进了火葬场，他看到她的灵魂从火焰里飘出来，还在对他说话：好好照顾自己。

他是被眼泪涨醒的，眼眶难受得紧，但他不愿意在人前流泪，哪怕在梦里也是憋着的。他眨眨眼想让眼睛舒服些，突然发现身边没人了。

陈朝见他醒了，坐到了贺羚位置上，对他撇撇嘴说道:“你猜他去哪儿了？”

“关我屁事。”秦舷不感兴趣地拿出手机。

陈朝突然蹦起来，很愤慨说道：“你！你把人打进医务室了！”说完又坐下继续讨伐，“虽然我老大平时装模作样了点，屁话骚话多了点，可你也不能这样啊，他又不像我皮糙肉厚抗揍。”

秦舷看了他一眼，五大三粗的，是挺抗揍，于是深以为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