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羚用手臂突然勒住他脖子把他往自己怀里带,“又笑什么呢。”
秦舷少见地没有挣扎,顺势倚着他,“你,低级趣味。”
贺羚发狠地收紧手臂,秦舷头就倒在他胸口前,恶狠狠说:“你再说一遍。”
秦舷又盒盒盒笑开,“低级趣味!”说完突然又是一阵猛咳,贺羚无奈松开他,把他推起来坐直身子。
自己又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长腿肆意搭在桌上,“你不是说你不唱吗?”
秦舷黑溜溜的眸子转了两转,“你唱得太难听了,听不下去。”
贺羚不以为意撇了撇嘴,“撒谎精。”
许燕如点了首夜上海,婉转空灵的嗓音在包房里回荡,陈朝骚气地握着话筒杆扭起身子。
贺羚也闭着眼双手随着音乐节奏打着响指,嘴里还在小声跟唱:“夜上海,夜上海~”
秦舷坐在贺羚旁边,趁着大家都迷乱在音乐声里,他一眨不眨看着身边的人,心跳得像暴雨忽来,雷里夹电。
等唱完歌出来天已经黑了,街上还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车灯在雨里雾里朦胧发散一晕光团。
“我送许大娘子回去。你俩怎么走?”
“我坐客车回学校附近,我房子在那边。”秦舷淡淡说道。
“我和秦舷顺路,我也坐客车回家。”贺羚家在往学校那个方向再坐几个站。
许燕如陈朝就是南辕北辙了,于是四个人两两组队分头了。
“淋了雨你记得回家洗个头,明天别臭到我。”
秦舷翻了个白眼,没有回话,两个少年踏着湿滑的道路往公交站走去。
“快走,车来了!”离站还有几十米时,贺羚突然拉起秦舷手就跑,秦舷脑子一片空白,只是跟着跑,鼻子里他觉得满满的都是下过雨后尘土的气息,还有,贺羚身上自带的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不难闻,有点像咖啡的苦香。
两人狼狈地在最后一秒挤上了车,车上人满为患,车面也因为湿鞋面踩过而脏兮兮的。贺羚几乎是紧贴着秦舷站的,在夹缝里求生存,人贴人,连呼吸都有些闷闷的。
到下个站司机猛地一刹车,贺羚没稳住往前一扑,反应很快地歪了一下头,嘴唇却还是飞快擦过了秦舷的耳朵,秦舷眼睛猛地睁大,圆溜溜的带着些懵懂,又叫贺羚想起了狮子狗。
本来该尴尬的,他却突然在他耳边笑出了声,秦舷颇有些恼怒地瞪他,贺羚揪了揪他红扑扑的小耳朵,低声在他耳边说话,搞得他痒痒的,“你好像个小狮子。”狗啊。
秦舷板着脸瞪他,“你有病吗。”
贺羚没忍住又哈哈哈地笑,长得这么可爱,是怎么当上校霸的啊?
还好下一站秦舷就到站了,看也不看他,丢下一句“拜拜。”就飞也般地逃下车了。
下了车秦舷故意慢慢走,淋着雨,理着思绪,莫名地突然想起上次打球贺羚也是嘴唇擦过了他耳朵,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耳朵,还有些烫,真是既不争气又多灾多难啊。
他自从十三岁那年家里出事过后就再也没交过朋友了,也是在那一年他性情大变,易怒易躁,在学校没有人敢惹他,甚至连话都不敢跟他多说一句,怕被他打。
他一直觉得挺好的,一个人多酷啊,可现在他突然想回过头抱抱那个自己。
如果没有亲历阳光,他会觉得暗夜也足够暖人。
第二天到了教室,贺羚居然罕见地趴在桌子上睡觉,闹哄哄的教室也没能影响他,眼下有着浓重的乌青,明明昨晚他们结束得挺早,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秦舷突然心上一计,掏出手机,光明正大贴着贺羚唰唰唰拍了好几张,照片里的少年长长的睫毛耷拉着,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比平日里的张扬显得安静了很多。
早自习铃声都打了两遍了,贺羚还无动于衷,秦舷凑在他耳边猛地提高音量道:“你流口水了!”
贺羚突然一抖,猛地坐直了身体,双眼还惺忪朦胧地无意识盯着桌面,手在嘴上狠擦,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秦舷哑声道:“你玩我。”
秦舷微微一笑,很是满足,“风水轮流转。学霸入睡美人图我已经保存了,叫爹就删。”
贺羚笑了一下,“那你就存着吧,每晚入睡前记得拜一拜。”
.....论无耻,果然秦舷不是他的对手。
贺羚戳了戳前面又在看小说的孟扬,“扬扬公主,给张湿巾。”
擦了把脸才算有些清醒了,半真半假看着秦舷说道:“昨晚没睡好啊,校霸太缠人了。”
???陈朝式疑惑,“老大,昨晚你们又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