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队长打来的,他开口就问柯然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得到肯定答复后,队长停顿了一下,用带着叹息的语气告诉他带柯然回局里。
袁彻没有问为什么,这个时间估计丁成旗该看到的已经都看到了,该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队长让他带柯然回去,而不是带人来抓柯然已经是对自己队友的格外照顾。
袁彻挂断电话,柯然平静地看着他:
“你要我回去吗?”
袁彻走到柯然身边,把柯然揽进怀里,拨弄着他顺滑的头发:
“如果现在不回去,他们就会来带你回去,那不是更没面子?”
柯然站起来,和袁彻目光平视,微微一笑:
“我从来不在乎面子。我只听你的。可要是那个丁成旗审讯我,我怎么办?实话实说吗?”
袁彻嘴唇抽动了一下,就算实话实说,丁成旗未必会信,还会把实话当成辩解:
“说你知道的,说实话,如果没有必要就不要说关于几个你的事吧。我怕他心理承受不了。”
柯然没等袁彻说完,抬起手捧着袁彻的脸,吻上他的唇。这是袁彻一直想做的,他毫不迟疑地回应着,环住柯然的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脊背,顺着脊背一直向上移动,像是贪恋着柯然的体温,一直到手指尖插进他的头发里,让他的吻更深入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缠绵萦绕着,像是不断诉说着只有他们知道的爱意,无声,却又胜过千言万语。
他们的唇已经越来越炙热的时候,袁彻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看着柯然眼睛里的光彩,不禁被这光彩深深吸引了,又轻啄了一下。
柯然轻轻喘息着,嗓音因为刚才的激情变得有些沙哑:
“如果说实话,是不是要把我喜欢你的事也说出来?这样会不会对你不好?”
袁彻轻笑:
“有什么不好的,最多就是不干警察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就是担心他们会吓到你。”
“我没有那么容易被吓到。不吓到他们就不错了。”
两个人又相拥了一会儿,才出门。
袁彻瞥了一眼写着余光工作室的门,门后面,不知道余光正在做什么,是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还是高枕无忧蒙头大睡?
袁彻咬紧牙根,这个陷害柯然的人他一定要亲手铐起来。
和门口的两个便衣简单交代了一下,让他们随时关注那个古董家协会的房间,无论谁从那里面走出来都可以直接抓了。
回警局的路上,袁彻故意把车开的很慢,他们两个聊了一会儿和案子无关的生活琐事,刻意回避即将面对的问题,就像是这半个小时的车程要把他们认识之前的事都说完,可惜时间远远不够。
袁彻的车终于开进了市局的大院,眼前的阵仗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
市局的主楼门口,三四个人正站在那里,像是在列队迎接,除了队长和丁成旗,还有一对年老的夫妇,老妇人袁彻不认识,可那位老先生他却是认识的。
这位大人物深更半夜到警局来,看他们站着的位置,显然不是被丁成旗带来的。
袁彻和柯然对视一眼,不知道眼前唱的是哪出戏。
还没等柯然下车,那对老夫妇已经看到他们,迎了过来,丁成旗和队长跟在后面。
一见到柯然老妇人就像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抓住他的手,开始上下打量他:
“听说你受伤了?伤到哪儿了?怎么没去医院?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柯然不是很适应这样接触,可也没有躲开:
“你们怎么来了?”
“你大半夜不回家,也没有留个话,我们担心你。就算案子紧急,也不能整日整夜地不休息啊,人又不是机器,这么干下去身体哪受得了,何况你还受伤了。”
队长咧着嘴,笑的很僵硬:
“我刚才和您说了,我们找柯然还有很重要的事,等我们聊完了,再让他回家休息成不?”
老爷子眼睛一瞪眉毛一挑沉声说道:
“我们现在辞职,柯然,马上跟我回家。”说着推着柯然的肩膀往门外走。
看样子老两口才到,队长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起柯然的事,就算说他们也不会全盘都说出来,一切还没有盖棺论定,说多了就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