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然真的是跑了，不是偷溜出去，不是光明正大出门，而是跑了。

他外公说这个词的时候，袁彻脑海里浮现了那天在签售会上柯然张皇失措跑出去的样子，而那之后一天都表现的很异常。

所以当袁彻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整个人跟着紧张起来。

他外公说柯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整个人变得呆呆的，空空的，就像魂儿被抽走了一样，紧接着几乎是没有中间环节，人直接冲出门去，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

袁彻挂断电话，马上联系了天网指挥中心，让他们调出柯然家周围的监控，看看柯然出门后去了哪里。

紧接着打电话给柯然，他的电话已然关机！

队长和丁成旗愣愣地看着他一会儿一变脸，原地转圈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袁彻打完电话还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在那里发呆，队长忙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

袁彻转述了柯然外公的电话后丁成旗嗤笑着说道：“你急什么？他有什么事儿难道不会给你打电话？”尽管这么说，他还是给监视余光的人打了电话，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他一天都没有出门，员工正常上下班，中间叫了两个外卖。

“你在担心什么？”队长被袁彻走来走去的动作弄得也紧张起来。

袁彻讨厌现在这种除了等待没有其他办法的境况，他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柯然，他的状况不稳定。我担心他会失去自我保护的能力。”

“什么叫不稳定？身体不舒服吗？”

“算是吧。总之，我们要尽快找到他。”现在没有时间解释柯然的情况，袁彻做了个深呼吸让脑子清晰一些，柯然突然离开不是他自己脱线，那个电话是关键，到底是谁打来的？他让技术李查一下打给柯然的电话。不出所料那个号码是黑号，而且已经关机了。

这个时候打这个电话，是余光打的可能性很大，那他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他说了什么让柯然反应那么激烈？他怎么知道说什么会刺激到柯然？

袁彻眯起眼来，开关，顾游说过人格之间的转换是有开关的，一个特定的声音，一段特定的音乐，一个特定的动作。第一个柯然不喜欢音乐，他听到音乐会紧张，甚至有点慌张，是不是有什么特定的音乐声就是他的开关？

袁彻仔细回想着和柯然在一起时的每一个环节，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音乐会让他有变化。他一直回想到第二个柯然出现的时候，一个一直被他忽略的事实浮现在眼前：那次郭图荣曾经打过电话，像是很紧张柯然，说他突然冲出了医院，那之后他就见到了第二个柯然。

他拨通了郭图荣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一直没人接听。

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队长拿起听筒放在耳边接听，袁彻关注着队长的神情，只见他脸色沉了下来，袁彻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他正要开口问，郭图荣终于接了电话，袁彻看了一眼办公室的两个人，快步走出办公室，来到窗边，郭图荣低沉的声音轻声问着：

“彻，有事吗？”

“你还记得在吕益柔自杀到医院的时候，柯然突然冲出医院之前，你们周围有什么音乐声吗？”

“怎么想起问这个？”

“有急事很重要，你仔细想想。”

“好，我想想，音乐声？那里是医院，如果说有声音，好像吕益柔的手机铃声，是一段钢琴曲。”

“你知道是什么音乐吗？”

“不知道，对这种高雅的东西不了解！”

“你帮我找一下，看看是什么音乐。要快！”袁彻过于急切地关注柯然的事，以至于没有听出来郭图荣的话语里带着一点点酸味。

“好。”郭图荣顿了一下才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袁彻一回头就见丁成旗站在门口，看袁彻回头忙收起审视的眼神说道：

“你的跟班儿有麻烦了。”

袁彻进了办公室，队长正盯着电脑，袁彻忙凑过去，看到了一段视频监控。

“刚才天网中心来电话说柯然出门后沿着路跑了一段，一辆金杯车停在他身边，然后人就不见了，估计是被车带走了。而那辆车车牌号是假的，怀疑是一辆拼装的车。

那辆车一直向西开，后来进入一处双向隧道里，但没有从另外一侧出来。我以为是老套路，就看了这边的结果果然金杯从这边开过来。可是你看，”队长说着暂停了视频，然后放大“车是一辆车，可这个人和之前开车的人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