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设想过这个房间里一定有什么,可看到眼前这样的场景,袁彻还是有些惊讶到了。
这是盛光年的书房,上次袁彻来的时候桌面上是被蒙了尘埃的一些稿纸,书架上是排列有序的书籍,整个房间就是一个普通书房该有的装备。
他上次进来搜查名不正言不顺,又被姜经理搅局,没有仔细查看。
此刻这间书房除了原来的陈设又多出来一个二十五平米左右的狭长的空间,而它的入口是原来书柜的地方。
刘灵玲冲着顾华宇扬了扬下巴,得意地说:
“这个房间隐藏在书架后面的,在书柜旁边有开关,我碰巧看到了,觉得奇怪,就按了一下。”
“你哪里是按的,明明是踢了一脚。”顾华宇替书柜抱不平,习惯性地和刘灵玲拌嘴。
“你管我用什么方式?总之这书架下面有滑道,我踢了一脚滑道就解锁了,推起来一点都不费力气。”
袁彻走进了这个小空间,虽然四面无窗,可空气却并不污浊,他抬头看了看,这间小小的房间的屋顶上安了三个排气孔。
这个空间最让他惊讶的是里面的陈设。
刚走进来有一种回到20世纪的感觉。
这个空间虽然不大,却布置的很舒适,靠近里侧有一张双人床,床头是金属花纹的,床的大小刚够两个人并排躺下来的。床旁边是一个书桌,书桌是那种老式的漆着棕红色油漆的,油漆有一些已经斑驳脱落了,看样子已经用了很久。桌子的抽屉还是那种半月形铜把手,桌子不大,两个抽屉和一个侧门。椅子和桌子是配套的,上面铺着一个舒适的垫子。
桌子上面摆着的东西在今天的人看来格外扎眼,一个有些发白的BB机,一部放在盒子里的直板手机,一台CD机,一台老式电脑配上灰白色的砖头显示器。几本教科书和记事本,还有翻旧了的。
这些东西像是被摆在博物馆一样被陈列在桌子上面。整个别墅里的东西都几乎都是丈量过尺寸一样摆放的整整齐齐,可这里的却不是。这里的每样东西或者倾斜,或者侧放。像是这些东西随时都被人取用一样。
这些有年代感的东西聚集在房间里,给人一种穿越了的感觉。
顾华宇拿起了一个隐约看出来是蓝色的本子,上面贴着很多粘贴纸,圣斗士、变形金刚这些上世纪流行的动画片角色都帖在里面,本子已经有些泛黄的纸张正印证了它的年代感。
袁彻看向四周的墙壁,墙壁的颜色都显得很老旧,几个老式相框错落地挂在墙上,给这房间的怀旧风又增添了几分。
袁彻的目光被墙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过去。那是一张彩色照片,但看上去也已经有些泛黄。照片上是两个十几岁年纪的男孩,其中一个和主卧室的婚纱照上的男人一样,正是就是盛光年,而另一个和他长得有七分相象,看上去更瘦些,更年轻些。
“这个是盛光年,他旁边的就是他弟弟盛华年吧。”
刘灵玲听袁彻这么说忙凑过来,看到这张照片惊呼着:
“真的是,他们长得这么像,从年龄上判断就是了。头,看样子他们关系很好啊。怎么我听陈锋说这个盛光年很可能杀了他弟弟。”
袁彻伸出那只完好的手把相框摘下来:
“你打开看看,后面有没有什么照片的记录。”
顾华宇拿着本子递给袁彻:
“对,我姥姥家的照片有的就在后面写了什么时候照的。头,你看看这个。”
刘灵玲接过相框开始拆起来,袁彻接过本子,看到了那种熟悉的印刷似的字体,和终结者的字体一样。
这些字是用钢笔写的,钢笔水已经褪色成了淡淡的蓝色,和这个本子一样褪去了本来的颜色。
这个是一本日记本,里面记录了一些日常的小事,不是随意记录的那种而是精心细致地描写,就像是学生写的作文,又比作文更生活一些。
袁彻看了几行,发现里面记录的内容看着有些眼熟,这里面记录的事件似乎和现在放在他裤子口袋里的那个本子里的对话对的上。
他忙把蓝本子递给顾华宇,掏出口袋里的本子打开,把两个本子比着看。
他们翻了几页后发现记录的竟然是一回事,只是一个是浓墨重笔描写事件,一个只是单纯的对话记录。
“头,这是从哪儿来的?”顾华宇惊讶地看着两个本上不同字体,却同样都是中规中矩的。只不过一个显得生涩,甚至在笔画中有些微微颤抖,一个却很圆润,字体流畅。
刘灵玲这边已经把相框拆开,翻看相片后面果然有字,她大声读了出来:
“2000年5月3日,净坛公园,头,盛光年出生在1980年,2000年他20岁,他弟弟是1983年出生的,这时候17岁。”
顾华宇翻开手的那本钢笔笔迹的记事本最后一页,上面记录的时间是2000年8月5日,之后就再没有内容了。而袁彻手里的本子从头到尾就没有时间标记,和8月5日记录内容相符的对话之后,还有至少十几页这样的对话内容。
两个人仔细核对了一下,发现这十几页完全没有对应的记事。
顾华宇又问了一遍这本子是哪儿来的,袁彻依旧默而不答,手指在本子的边缘摩挲着,陷入沉思。
顾华宇也不敢再问,动手和刘灵玲把其他个像框拆了下来,后面的时间都是2000年以前的,最早的甚至是1990年的,两个人还都是系着红领巾的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