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袁彻想了很多和柯然说明情况的说辞,到了医院门口却全都忘了,他呆呆地站在门口竟然有些胆怯紧张。
如果那对视他如恶匪的老人还在,他要说些什么才能不被赶出来?这种想法很快被耳边回想着柯然说的那句我等你赶走了,这三个字让袁彻心猿意马。
他头一次知道有人等着他的感觉,这么好。
想到这儿,那些顾虑全都跑开了,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以后的事他们都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大不了,私奔就是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竟然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袁彻不再犹豫,推开病房的门,带着一脸痴笑走进去,笑容却掉了下来。
里面是空的。床铺被铺的很整齐,不像是暂时离开的。
这是什么情况?
袁彻忙去找来护士问病人去哪儿了,得到的答复是,已经办理了出院手。
袁彻忙翻看手机,手机里没有柯然发来的信息,他出院了,却连个信息都没有发。
袁彻有些慌乱了,预感到这样的事很不寻常,这不像是柯然的做的事。他拨通了柯然的电话,电话已经关机了。
他再次翻了一遍手机,看到庄亚楠三个字,想起还有一个可能知情的人,于是忙拨通了这个电话。
庄亚楠很快接通了电话:
“袁彻?你”
“柯然去哪儿了?”袁彻没耐心等她说完,直接吼了回去。
听袁彻这么问,庄亚楠刚才还很热乎的声音冷了下来,沉默了一秒,淡淡地回答:
“我不知道。”
这句话又给袁彻的心火添了一把柴:
“你怎么不知道,你不是跟他在一起的。”
庄亚楠的脾气也上来了,音调忍不住提高了:
“我是,可我也没有义务二十四小时陪着他,他不见了你找我有什么用?”
“你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
“中午我就走了。我走的时候,他在睡觉。他不在医院,搞不好就是回家了,你急着见他,去他家找他不就好了。”
袁彻暗骂自己痴呆了,随即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电话。
也许是他多心了,柯然没有什么大碍,大概只是觉得医院不舒服所以回家了。
袁彻走出医院大门,想起刚才他让小刘把车开回去了,他正准备到医院门口拦一辆出租车,一辆奥迪轿车从岔道开过来,停在他身前。
车子刚停稳,车门就开了,下车的是他的妈妈,此刻正一脸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你的手怎么了?”
“妈,你怎么来了?”袁彻带着哀叹腔调。
平日里他这个妈什么话都好说,唯独他受伤,哪怕是纸划破的小口子都能把她吓到非得他伤口好了才安心。他手臂上的伤估计没有一两个月好不彻底,这两个月他多半会像囚犯一样被牢牢地看着。
“我这两天一直心慌,昨天你又打了那个电话,就没有联系。我去你们局里找你说你在这儿。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不准备告诉我你受伤的事?”
“我没事,这个是小伤,养养就好了。”
“什么小伤,这样包扎,骨头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伤到的?”
“抓犯人都时候不小心,我还没下班呢,等我下班回去找你报道。我请假,回家好好养伤行吗?”
“不行,你现在就的和我回去。”
“我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完呢。”
“你们警察局就你一个人办事的吗?”
“妈,你小点声,这是公共场所。正好,你开车来的,能不能送我一下?”
“去哪儿?”
“我想去找柯然。”
袁彻妈妈停顿了一下,眼神里像是惊讶又像是毫不意外:
“你这伤是为他?”
“没有,我都说了是为了抓犯人。”袁彻辩解的软弱无力。
“你不要骗我了。”袁妈妈刚才的慌张的神情不在,紧盯着袁彻的眼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不用去找柯然了,去了也见不到他。和我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见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