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手没有受伤多好。”柯然呼吸急促地把头抵在袁彻的肩膀上。袁彻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珠轻笑:
“人应该学会知足。再说,这个一两个星期就好了。”
柯然抬起头,调整了一下姿势,整个人窝进袁彻的怀里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你还没说案子怎么样了?”
袁彻把斟酌了一半,还不成熟的答案,再过滤一遍后倒出来,只留下盛家兄弟的恩怨说给他听。
听他说完,柯然沉默了一会儿:
“所以,那个李纪然就是一个没长脑子的痴货?他怎么会想把我作为他的对手?”
“大概是因为你长得比他俊?”
“我没和你开玩笑,虽然这是实话,可绝对不是真相。还有,既然我是盛晗,曾经和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在整个案子中就没有出场的机会吗?”
“你十年前只是个孩子,有你什么事儿?是你家里出事后,你外公外婆把你接回来的。”
“我又没问你我是怎么到他们家的。你答非所问。”柯然依旧窝在那里,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袁彻轻抚他头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你怎么不说话?”柯然依旧没有动,语气听上去很轻松。
“有一些事,你需要知道,但有一些事就没有必要再提起。你只要知道你需要知道的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知道什么?就这些吗?还有别的吗?”
袁彻把手移到柯然的脸上,手指尖从他的下颚一直滑向眉间,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们早在十三年前就见过。而且应该度过了一段非常开心的日子。那时候我们应该是互相照顾,互相慰藉的,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了。具体的细节我已经不记得了,你那时候还小,估计也忘记了。现在你只要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估计到老了也不会有。这样够不够?”
“你也说了,十三年前,那时候你也不大,你怎么确定那时候你是真心的?”
“我不能确定,因为很多事已经记不得。可我确定现在。”
“我们才认识多久?加一起十天有吗?你怎么确定现在是真心的?也许只是你觉得你应该这么做呢?”
“那你呢?你能确定吗?我记得你先追我的吧,死缠烂打的。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我?”
柯然轻笑。他把袁彻的手从他的脸上拿下来,放在自己心跳的地方,皮肤的热度和心跳的撞击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这个时候,你就应该这么说:‘我的心告诉我,你就是我的唯一。’”
袁彻从沙发上起来,跪坐在沙发上,柯然失去靠山直接倒在沙发上,下一刻袁彻已经俯下身来和他面对面,鼻尖的距离只有几厘米。
袁彻的动作很快,快到看到柯然眼中还没有来得及隐藏的戏谑:
袁彻品味了一下,觉得自己上当了:“你故意的?”袁彻沉着脸低声问道。
“什么?什么故意的?”柯然的伪装彻底失败,笑的像只狐狸。
“你什么都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什么?”柯然的嘴角翘起来,抬起头用自己的鼻尖蹭着袁彻的。袁彻向后躲开,身体一只手没有撑住,整个人掉了下来砸在柯然的身上。
柯然闷哼一声,随即伸手瞬间抱住了他,没有让他从沙发上摔下去。
“你这个只有一只手的家伙,能不能安分一点?你好重啊!”
袁彻撑起上半身,重新坐回到沙发的一侧,看着挣扎爬起来的柯然,伪装的愤怒很快撤退了,从眼角到嘴角都是笑意。
如果柯然已经知道,还能这么轻松,那就说明警报解除了?可他随即想到,柯然不止一个,他还不能高兴的太早。
柯然揉搓着自己的胸口爬起来看到袁彻的笑脸不满地抱怨:
“你这是报复吗?”
“我报复什么?”
“……”柯然不说话了,把手移到脑袋上,揉搓着耳朵,那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红彤彤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袁彻凑近了些轻声问道。
“十一放假前,你和我谈完。我从他那里知道的。”柯然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对这个在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有一些不屑:
“可他也知道的不很详细,我就按照他说的去了那个偏僻的地方,那里虽然人口多了起来,房子盖得好了些,但仍旧很偏僻。我到了那里就像知道要往哪里去了,我找到一个熟悉的大门,不过里面感觉都很陌生,所以就没进去。然后我就沿着一条路一直走,走到了一个小广场,竟然还有大爷大妈跳广场舞。不管多大的地方,都有广场舞大妈啊。”
“你能不能说重点?”
“好好,广场那里有一颗老树。”
“你找到了?那两个铁盒子?”袁彻没等他说完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