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不信，杀人的都不是好人！”孩子扭过头大声反驳。

杨淏翔摸摸鼻子，正好看见张云雷对他温和的微笑。

他还怕我跟一个孩子较真儿不成？杨淏翔暗想。

“是个有主意的，”张云雷摸摸孩子的头，“今儿我收了你做徒弟，按我们德云社的规矩我得给你换个名字，你属霄子辈儿，你就叫霄贤，从此竹轩只代表你的过去，你的师父就是我，我叫张云雷，”又指着孟鹤堂，“他是你的师叔，你要叫他孟师叔。你还有八位师叔伯，晚上按行规会给你摆个正式的拜师宴。”

“是，师父，从此以后我就是秦霄贤，您是我的师父，这位是孟师叔，我还有八位师叔伯，今儿起我就不是小乞丐竹轩，我是德云社的一份子，我一定好好学艺，不给您、不给德云社丢人。”秦霄贤一字一句伶俐地说，说的张云雷和孟鹤堂连连点头。

杨淏翔看着面前的孩子，仿佛看到了张云雷小时候，“他是在什么情景下拜师学艺的？难怪他看这孩子如此亲切，怕是想到幼时的自己了。”

“师傅，徒儿还有一个请求。”秦霄贤噜咧，小脸微红，不知如何往下说。

“可是还在惦记那个老叫花子？”张云雷问。

“师傅知道了？”孩子的惊奇立马表现在脸上，“师傅有所不知，瞎子爷爷年纪大了，眼睛又看不见，若不是我一时半会儿讨到东西给他吃他早就饿死了，师傅，我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让瞎子爷爷一起住进德云社？”张云雷好整以暇。

“嘿嘿，师傅，嘿嘿。”秦霄贤不好意思的笑了，他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但是怎么办呢？不能看着瞎子爷爷没人管而饿死啊。

“德云社也是卖艺糊口的，收你当徒弟你也得干活，我没有办法再收留他。”张云雷摇着扇子神色泠然，秦霄贤着急得欲言又止。

“但是，”张云雷转而一笑，“茶楼里每日剩菜点心总是不少，你可以挑些干净的送给瞎子爷爷。我与你有缘收你做徒弟，你有良心惦记着瞎子爷爷，师傅也不拦你，只是这天底下乞讨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能见人就发善心，只能到此为止，知道么？”

“徒儿记下了！”秦霄贤感激地说，师傅真是好人，不仅收留了自己，瞎子爷爷以后也不用饿肚子了。

“杨副官，今天我当您面儿收了徒弟，晚上的拜师宴您可一定要来，也劳烦您和少帅说一声，若他得空可否来吃一杯酒。”

“自然要来，我会和少帅一起来的。”杨淏翔拍拍衣服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收徒弟请我吃酒，我也不能空手不是？”

张云雷笑着摆摆手，“岂敢让您破费，像是我在讨东西一般。”

“可不是给你的，是给霄贤的，这孩子我也喜欢，将来定能成角儿！”杨淏翔摸了摸孩子的头发，却被秦霄贤愤怒地甩开。

张云雷目送杨淏翔离开茶楼，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他的别扭劲儿，总该过去了吧。

晚上，杨淏翔与郭麒麟拎着礼物如约而至。杨淏翔送的是一副玉子板，郭麒麟送的是一身大褂布鞋，秦霄贤很是喜欢，也不讨厌他们当兵的身份了。

秦霄贤见过了诸位师叔伯，大家也都很喜欢这个聪明灵气的孩子，席间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