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温花了数分钟,才弄清楚现状。因为某种缘由,他的身体变得和科科一模一样,但认知上,他依然是柳温。
他从猫窝探出头去,打量着熟悉的家,觉得自己就像误闯巨人国的小矮子,分不清到底是家具变大了,还是他缩水了。
后来,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在做梦。
怎么说柳温都接受过科学教育的大学生,面对匪夷所思的现象,首先就是质疑其真实性。人类不可能变成猫,所以这一定是幻觉!
于是他再次闭上眼,希望尽早结束这个怪梦。
然而很快的,柳温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睡着,因为他感觉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他顿时清醒了。人在梦中虽然也能感知疼痛,但毕竟只是由大脑皮层虚构出来的刺激,跟现实的感觉还是有所不同,如此真实的一嘴巴子,意味着……
当他睁开眼的那瞬间,他更加确定了一件事——他变成了科科。准确地说,是和科科调换了身体,而这一切,都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小科科也是刚发现自己挪了窝,躺的地方又柔软又宽敞,充满了铲屎官的气味。此时它还没有太疑惑,准备先梳理梳理毛发,舔了几口,发觉口感不太对,身上一根毛都没有,光秃秃的,取而代之一层讨厌的东西,让它的舌头非常难受;尤其下床之后,状况愈发奇怪了,明明一如既往地四肢着地,走路却十分别扭,才走几步就累得不行,还抬不起脑袋。
科科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总之先循着味道回猫窝看看。结果竟在那里见到了另一只猫,吓得它原地起飞。
这哪来的野鸡?铲屎的居然背着它养别的猫。科科于是一巴掌挠了过去。然而看到对方转醒,它又秒怂了,一蹦三丈远,落地没站稳,摔了个大屁股墩儿。万一这是个暴躁老哥,胖揍自己一顿咋办,它可是热爱和平的小猫咪,才不要打架。
一人一猫,隔着些距离,面面相觑。
首先打破尴尬的是科科。见对方毫无反应,似乎构不成威胁,科科便两步一停顿地谨慎靠近,伸长鼻子去嗅探对方。现在这具身体毕竟是人类的,嗅觉灵敏度只有猫咪的几十分之一,科科不得不越凑越近。
它花了很长时间去确认,然后再也合不上嘴巴。这只野猫,散发着科科自己的味道!
科科觉得猫生观崩坏了,小脑瓜都快超载了,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但这些事意味着什么,它不知道,反正不影响吃喝拉撒睡。
另一厢柳温倒是有些头绪,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灵魂交换”。
以前他在幻想类小说里见过类似的桥段,算是一个被玩烂的老梗,如果不这样思考,就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会以科科的视角,观察到自己的本体像猫一样行动。但是原因方面,他完全没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