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凌不断升级。周六放学后，无论是走读生还是住校生都陆续离校，张晓被几个人推进科技楼的男厕所。科技楼只有上实验课电脑课或者多媒体课的时候才用，平时很少人用。本来厕所里面还有一个人，看到他们进来，那个人连忙提上裤子急匆匆撞了出去。

乔子飞不在，他此刻正在自己班级所在教学楼的教导处办公室里。教导主任因为之前有些私事拜托乔子飞的爸爸帮忙，所以找乔子飞过去问问进展情况。正谈着，乔子飞无意听到对面两位老师好像因为助学金的事情在议论张晓。他不禁竖起耳朵留意起来。

科技楼里，一个人挨个检查蹲式马桶，有一个蹲坑里积了厚厚一层陈年屎垢，他满意地停在那个蹲坑前，朝里面扔了一团东西，然后按下冲水按钮，马桶被堵住，水立即溢满了蹲坑。

“跪下，给我喝！”几个人哄然大笑。

颜希退后站在洗手池边，嫌恶地看着他们，说：“你们这些人，真够恶心的。”

张晓内心无限膨胀的感受已经不是单纯的恐惧了。在他意识到要那些人要让他干嘛之前，身体已经先剧烈挣扎起来。

他挣扎得如此拼命，几个人差点让他挣脱。赵齐按着他的头使劲往蹲坑的方向压，谁知张晓哪里来的蛮力，竟然头一梗硬是偏离开，赵齐手下一空，整个人在惯性作用下差点摔倒。

赵齐大怒，两个拳头就朝张晓头上抡过去。张晓也是急的昏了，尽管挨着打，却全然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头发疯般乱甩，看到什么都要咬上去。

一个人差点被咬到，连忙避闪到一边，骂道：“窝草，真他妈疯了！”

可瘦弱的张晓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他跪在地上重新被牢牢钳制住，眼看着蹲坑越来越近。最后赵齐抱住他的头尽全力往下一按，张晓发出振聋发聩的一声惨叫，脸部没入马桶水中。

伴随着他的叫喊的，是几个男孩的惊呼雀跃。

颜希皱了皱眉头，刚才那声叫喊惊到他了，那叫喊简直像是把灵魂都呕吐出来一般痛苦，给他带来极度不适的反应。他掏出诺基亚手机，发信息让乔子飞来看好戏。高中生里有手机的人不多，颜希家境不差，但是这款N70手机，他向爸妈磨了许久才得到。

厕所门口有人探头张望，看到颜希和赵齐，连忙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张晓原本还强硬挣扎着的身体在脸埋入蹲坑的瞬间变得瘫软，赵齐揪着他后脑勺的头发把他从马桶里捞出来，强迫他抬起脸。

张晓痛苦地紧闭着眼睛和嘴巴，水从他脸上不停流下，刘海被水打湿，贴在惨白的额头上。长长的睫毛沾着水，几根几根地粘在一起。

看着眼前已经缴械投降任人鱼肉的男孩，赵齐忽然起了尿意，他毫不犹豫地拉下裤子拉链，对着张晓的脸一阵猛浇。

赵齐释放后，全身通畅，他一边拉裤子一边走向颜希，露出傻呵呵的笑容：“可惜老大没看到，他快过来了没？”

正说着两人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乔子飞正站在那里。但是他脸上并没有挂着那种惯常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琢磨的表情。颜希自认识乔子飞以来，这种表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赵齐连忙迎上去，笑着说：“老大，你怎么才过来，那小子……”。他兴奋地说着，但乔子飞对他视而不见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