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篮球场收拾林业已经过去一周，林业借伤请了一周假也不知道死哪了，所以那天之后他再也没见过那个垃圾。要不是今天的端泽和他打的那通电话，他其实都快忘了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人。

顾舟渡把衣服还给兼职中介就回去了，工资是第二天给的。

至于端泽，浪到大半夜也回去了，他是一个人住的，前几天办了转学手续，这几天闲着，也没去原来的学校。

耳机里放着歌，烂熟的韵律和着语焉不详的词，端泽不由自主的哼着。手机界面是吃鸡的雨林图，刚落地，只有一把霰弹。

手指灵活的在上面飞舞，端泽在刚打死第五个人后，就被人从身后用狙直接爆头，看着手机界面的人爬在地上，烦躁的扔了手机，觉得自己死的实在有点冤，又想起来自己今天好像也挺冤的。

“这几天气运不对？”难道转学把之前攒的好运都散完了？端泽踢着被子在床上滚，捡起之前扔掉的手机，顺手就个顾舟渡发了个消息。

“朋友。”

刚发出去立马撤回。

端泽在床上滚了十几个圈不见他回消息，又发了一条，撤回了。

顾舟渡压根没看手机，老顾同志正拉着他家长里短，可能今天没有加班，他有点无聊。

“……上次我听楼上阿姨说她家孩子领了女朋友回来，可把她乐坏了……”

“顾同志，李阿姨家孩子幼儿园。”

顾淳明噎了一宿，觉得自己得喝两口水，想着就见面前有人递过来一杯水，赶紧接过来喝了两口。再抬头，顾舟渡已经回房关上了门。

点开手机听音乐，顾舟渡翻出一本书看，没翻两页就听见QQ消息声，点开，是端泽发来的，“算你狠。”

顾舟渡一脸懵，回了一问号。

端泽趴在床上把顾舟渡全家问候了一遍，终于妥协的给他发了一句就见他秒回，惊的他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打游戏吗？”

“不玩。”

“打嘛打嘛。”

顾舟渡不知道端泽发这句话的时候是怎样的，反正他极其不适应，“......下周月考。”

端泽没什么好脾气，但一想起那张让他有非分之想的脸，他就觉的哪怕顾舟渡和他打起来，他估计也不会还手，还会特别注意顾舟渡好不好。

“担心月考？哥给你补习。”端泽从床头柜翻出一盒酸奶，看他居然担心月考这玩意儿，乐的差点没咳出来。

顾舟渡刚要回他，想起来自己和他好像不熟，“我们很熟吗？”

“熟啊，熟的我第一次遇到之后每晚都梦到你，少说，也认识两三月了。”

顾舟渡现在觉得能让林业满嘴荤话说想睡自己，端泽也不是一定的清白，“不说了，复习。”回了最后一句，顾舟渡关了QQ，戴上了耳机复习。

“朋友这就不聊了？”

“朋友，你不回我消息我就去找你。”

“说真的。”

端泽喝完了酸奶，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将盒子扔进垃圾桶，捞起床头的眼镜和外套披在身上就出门了。

从口袋里摸出烟，端泽含在嘴里却没有点，咬着滤嘴给林业打电话，“今天的事我现在没兴趣知道，他家在哪。”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还能挑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小伙子，去哪？”出租师傅看他上车也没说去哪，于是开口问，

端泽换了个手拿电话，“你先随便开。”

“你翻了他家多少事我不想知道，最多三句你不说，下次就等着我找你。”

“第一句。”

端泽挂了电话，“师傅，相南路江山书城”

“叔叔好，我是顾舟渡的同学。”端泽来的时候戴了眼镜，银黑色金属边框让现在没了张扬的脸显得无比乖巧，头发比较长，稍稍盖住了眼，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好学生。

顾淳明胡乱的应了两声，这么多年第一次见顾舟渡的同学上门，竟然有点紧张，“第一次见同学来找他，快坐，舟渡在房间，我喊他。”

“不用了，我们关系很好的，我去找他，叔叔你忙。”话还没完就已经走向了顾淳明刚才想去的房间，听着他刚才说的话，端泽心中已经猜了个大概。

抬手敲门做了个样子，端泽直接就进去了，还顺便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九点零三。

顾舟渡看书习惯戴耳机放电音，声音放到最大。端泽进去第一眼就是他戴着耳机捏着笔做题的样子，手指与掌心黑色的钢笔辉映。十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清秀中又不失力量，他想，除了这张脸，他握手机拍照的手也让他十分迷恋。

端泽从不掩饰他对顾舟渡的喜欢，大概就是有人可以让你一眼就喜欢上，虽然这感觉基于颜值。但是，没有第一感觉哪有未来呢。

顾舟渡对有人进他房间这事一无所知，不只是因为耳机，还因为家里从不会有人在他未同意下进他的房间。所以当他察觉到有人拿开他左耳的耳机时，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摘下右耳的耳机。

“你来了。”顾舟渡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开口，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像问吃不吃晚饭一样简单。

这回倒是端泽愣了，他如此不怀好意的直接跑到他家，自己都做好捂着他嘴威胁的打算了，结果他就这么点反应，让人平白生出一股挫败感。

“你不是说了吗。”顾舟渡指了指手机。

端泽了然，原来他看了啊，“那怎么不回我话。”

“只是想看看你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自然算，小爷我徙木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