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成怀禹和江馨都愣了一下。

“不要签约金？”江馨有些有些吃惊的看着明夕，“哪有人签约不要签约金的啊？”

“我只拿自己工作获得的那部分分成就可以了。”明夕语气坚定的说，“除去我上课的时间，这一年我真正能配合公司工作的时间本来就不多。而且我很感激江馨姐你能帮我介绍柳老师，没有你和柳老师的帮助，我现在肯定还在为每周的课堂作业发愁。所以这200万就当做是对你和柳老师的报答吧，如果你执意要给，就直接给柳老师吧，权当是我给她的学费。”

江馨有些哭笑不得，“柳青梦她哪里缺这200万的学费啊。”说完转过头看向成怀禹，见成怀禹正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明夕，便在桌下拍了下他的腿。“老板，你说怎么办？”

成怀禹回过神，转了转放在面前的钢笔，“既然他不想要，那也没必要强人所难，就按他说的来吧。”

“这…”江馨有些问难的皱了皱眉头，看看身边不像是开玩笑的成怀禹，又转头看看一脸坚持的明夕，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我去重新打印2份合同，你们等我一下。”

江馨走出会议室，屋里便只剩下成怀禹和明夕两个人，瞬间安静下来的房间让明夕觉得有些尴尬。

成怀禹转着手中的钢笔，向后靠着椅背，见明夕不说话便先开口说道，“你确实长得很好看。江馨的眼光一直很好，能力也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她说要捧你就一定能捧红。”

也许是有明星光环加持，也许是明臻对成怀禹的喜欢也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明夕，明夕不太好意思直视成怀禹，只能稍微低着头小声说道，“捧不红也没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成怀禹一直没有主动跟江馨询问过明夕的具体情况，今天过来也只是走个过场。虽然因为明夕不要签约金的发言稍微震惊了一下，但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让旁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也许是因为一时意气，也许是因为其他莫名其妙的理由，成怀禹倒不是很想去深究那个具体原因。

或许是因为刻意远离人群太久，明夕接二连三的发言让成怀禹觉得十分有趣。面前这个看上去有些清瘦的男孩儿，让他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当年第一次去到泛亚时候的样子。

“我当时也这么紧张吗？我当时提出的条件，在那些所谓的大人眼里也是如此意气用事吗？”

成怀禹不由得向前伏在会议桌上，颇有兴趣的看着明夕，“当明星的哪个不想红呢？”

“我不是想当明星。”明夕似乎是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说不清。这两个月每次上完柳老师的课，都会有新的灵感涌现。之前那段时间我的灵感像是突然被封在高墙里面，我看不见它们，但是柳老师帮我在墙壁上开了一扇窗，虽然这个窗户还很小，但足以让我不至于过得像以前那么难受了。”

“所以你想试试，想验证一下，这些灵感是不是表演带给你的？”成怀禹问道。

明夕沉默着点了点头。

“灵感啊…”成怀禹抿着嘴，然后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如果是为了灵感，那确实值得一试。”

明夕听着成怀禹突然变得有些复杂的语气，突然想到成怀禹隐退的原因，不由得后悔刚才自己冲动的发言，连忙摆着手解释道，“我绝对没有讽刺您的意思，前段时间我确实画不出来东西，搞创作没有灵感也很正常的，很多人一辈子都找不到灵感呢，不对不对，灵感会有的…”明夕越说语速越快，脸又在不知不觉间涨红了。

“没关系，你不用紧张，我没生气。”成怀禹长出了一口气，脸上依旧维持着礼貌的笑容，“我反而很替你开心。”

明夕的心里还是十分内疚，却不敢再多说什么，怕越说越错。还好这时江馨打印好了全新的合同，回到了会议室。

“改好了，你再确认一下吧。”江馨把两份合同分别放在明夕和成怀禹面前，没问题的话可以直接签字啦。

明夕最后检查了几处比较重要的改动，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支黑色中性笔，在合同上几处需要签字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江馨。

江馨又将成怀禹签好的合同递给明夕做了个交换。

再慎重的决定，落实到合同上也不过是不足一分钟的事。

成怀禹盖好钢笔的笔帽后站起身，向前伸出手，“明夕，合作越快。”

明夕略显慌忙的把书包放在一边，也站了起来。成怀禹的手臂很长，所以明夕只是稍微伸出手就碰到了成怀禹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