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百年光阴,他与锦觅,竟走到如今地步了。
他不想知道明日该如何,只是看着此刻锦觅,无情至极,他想问她,究竟有没有心呢,拿他所为与荼姚相比,拿他情意与太微相拟,在她眼中,他竟是这种人吗。
那她自己呢,三百年前是因旭凤将陨丹吐出,他至今不曾忘记锦觅刚醒来时那副心死模样,他那样清楚的知道,陨丹是什么,旭凤在锦觅心中是什么。
三百年有些长,长的让他快要忘了那些事,三百年又有些短,短的让他好似什么都没有拥有过。
他再不能想下去了,只将面前女子重重的搂到怀中,再闭上眼,水色一线,他已有些不管不顾了,他从不知道,自己会疯成这样。
恍若是一种饮鸩止渴的绝望,是一种求而不得,终归是要失去的无奈,如同手中流沙,越是紧紧握着,越是流逝。
整个落星潭仿佛只这一个温度,让他怎么也不肯松手,淡蓝光晕笼罩在他二人周身,锦觅挣扎着别过脸去,他却又从她的唇至她的耳,再到脖颈,再往下……
她咬着唇,费了好大力气想要推开他,身子却仿佛不听使唤一样,“润玉。”她本是想呵斥他的,可那声音一开口,竟有几分娇嗔之意。“嗯?”他的声音,有几分沙哑,却有往日没有的□□之念。
水间起了波澜,锦觅身上酥软的可怕,她也不知怎的,揽上了润玉的腰背,想她自己是堂堂正正的天后,什么也不必怕的,但心中却还不忘适才之事,一腔怒气无处发泄,复又往他肩处咬了口。
那人吃疼出声,瞧着锦觅,就像瞧着一只挠人的猫。
锦觅下意识惊呼一声,双腿不知何时被什么物事缠绕,她却也只是慌乱一时,从润玉怀中圈将了自己出去,自己还往下游,直至见着那鳞光分明,她又仿佛破罐子破摔的咬了上去。
“嘶……”润玉因这疼痛倒吸一口气,万年前,他显出真身次数也不过寥寥,自比别处更加敏感,目光灼灼的看着水下身影,也猛然往下钻了,他知道锦觅喜欢咬人,可没料得,她可以这么狠了。
他又怎知锦觅此刻所想,若此刻她手中尚还有翊圣玄冰刃,必然一刀子扎下去。
锦觅想着,润玉纵使是第二个太微,她必然是不会做第二个花神的。
“润玉,你……”她才要说话,忽而那力道已拽住他的手腕,她惊呼一声,“唔……”她再挣扎已挣脱不开。
舌尖挑开她的贝齿,她周身,只剩下润玉的气息,衣衫已被拉扯的凌乱,他松开她的唇,俯身而下,咬上那一抹殷红。锦觅只觉得身子忽然若一滩春水,仿佛心里头还在想着,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直到他撞了进来。
她只觉得自己也要成为这落星潭当中一汪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