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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人(2/2)

大娘继续嗑瓜子,道:“唉,我儿子说他书学得不错,可是不错有什么用,隔三差五这么折腾,谁受得了啊,也就他大哥能受得住折腾,红颜薄命啊。”

宁晷双手握拳,虽然很生气,但是他秉承着凡是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美德,没上去动她们。

大娘继续道:“宁晷这人吧,还算过得去,脸.....是挺秀气,身子骨长得不错,就是没了一条腿,又做个捕快,还是没官衔的,原本捕快就是个贱业,没人愿意去做,敢这行的后代都以此为耻,他都成年好几年了,也没姑娘愿意跟他,估计啊,得要孤独终老咯。”

“说起姑娘,你家姑娘也快到十八了吧,怎么,找到好人家没?”

“唉,我命苦啊,媒人婆介绍了十多个男子,她都说不喜欢,我和孩子她爹又不能逼她,一逼就要跳河什么的,我们都没办法了,真是作孽啊。”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家姑娘才愁人呢,前些天带回了个又肥又黑的臭男人,他还没进门我还以为是猪肉贵家跑出一头黑毛猪来了,两个人说是已经私定终身,非他不嫁,气得她爹当场晕倒。”

宁晷听到这里,眼前一亮,慢悠悠地走到两位大娘那边,坐在她们对面,道:“大老远就听到两位大娘中气十足的嗓音,好像听到有我的名字,聊什么呢?”说完顺手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磕起来。

两位大娘:“......”这人怎么跟他名字那样,鬼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宁晷不拐弯抹角了,道:“刚刚我也是无意听到,两位是想要帮令千金找位如意郎君吧。”然后从袖子里抽出一块手帕,在她们面前甩了甩,道:“这块手帕是三百年前一位貌美如花的绣娘之作,取的是千年蚕丝,绣的是纯金银线,凡是用它的女子,不出七天,必然能找到命定之人,有没有兴趣啊?”

其中一位大娘听后眼睛一亮,伸手要拿来一看究竟,被男人轻轻一甩抓了个空,大娘道:“真,这么神奇?”

宁晷道:“实不相瞒,别人我都不说的,这是我那专门倒斗的曾外祖父的姨丈从一个大户人家女子的墓里倒出来的,传了我家好几位女子长辈,每一位都是七天之内即遇桃花,好东西传内不传外,要不是到我这代人都是男丁用不着,岂不是浪费了吗?我割爱转卖给你们。”

大娘的眼睛更加渴望地盯着他手中的手帕:“多少钱,我买。”

另一名大娘坐不住了,道:“哎,我买我买。”

宁晷感觉来了,道:“两位大娘,您看我这手帕只有一条,你们两个人......我有点难办啊,这样吧,价高者得,底价十五两。”

大娘翻了个白眼,道:“切,一条破布卖十五两,诓人的吧?”

“唉,这好东西要遇到有缘人才行。”宁晷压低声音,道:“城外那家猎户的女儿认识不,前几个月嫁给了侯府大少爷当大夫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都是我借给她这手帕的福,昨天她上门来感谢我,给我送了一堆金银珠宝,我没要,她就把手帕还给我了。”宁晷慢悠悠地叠好,准备要塞进口袋,余光撇一眼那两位大娘。

“我二十两。”其中一位大娘喊了起来。

“唉,额,我三十两。”另一位又道。

“五十两。”

“哎,臭婆娘,你就别跟我抢,你女儿不是带了个男人回来了吗?”

“你骂谁臭婆娘,你个丑八怪,我就抢怎么了,有了它,我女儿准能换一个俊俏公子大户人家。”

宁晷听得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一只手拍在桌上,道:“五十两,成交。”

争吵声立刻安静下来,喊五十两的那位大娘欣喜若狂地转身回屋,道:“成交了成交了,是我的了,我马上给你拿银子去啊。”

最后宁晷兜着一钱袋的银子,蹦蹦跳跳走了。

走到转角处还不忘回头看一眼,两位大娘吵得更凶,从未有刚刚并排一起嗑瓜子的八卦情谊。

宁晷拿着刚刚到手的银子正要去一个地方,遇到了准备要去送药给宁槐的徐空青,徐空青二话不说把人拉进了醉妃楼。

醉妃楼是虞城最有名且最旺的茶楼,白天品茶,夜晚饮酒。

两人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这个时间段没有太多人,只有三三两两几位官老爷聚在一起喝茶。

茶楼不知何时搭了一方小舞台,舞台不大,要是表演舞蹈的话肯定展不开身手,有几名小二抬了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上台。

宁晷问:“徐兄,你拉我上这看什么呐,看搬桌子的?”

“不知道啊,医馆小厮说这边有热闹看,我就来了,见着你就拉上呗。”徐空青对远处招手,道:“小二,上茶。”

“......”宁晷抓住倒茶的小二问:“小二,这搭的台子是作甚?”

小二把抹布甩在肩上,拉开一张板凳坐下,似乎跟宁晷关系很熟,道:“宁爷,这是台子是专门给我们老板昨天请来的说书人用的。”

“说书人?就是那种专门讲些上天神下鬼神的故事的人?”

“对,老板说,京城的茶楼都流行这种,说书人的嘴巴都特别溜,讲的一些世间的怪力乱神的故事特别有滋味,能吸引好多客人来呢。”

徐空青泯了一口茶,道:“说得你听过似的。”

小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嗨,我只是小时候听过我娘亲讲几个鬼故事而已,专业说书人的故事还没听过,沾了咱们老板的福天天都能听上一回了。”

远处有官老爷叫唤小二,小二应声就走了。

宁晷继续喝茶,不一会台上已经坐了一位七八十岁的老翁,满头的白发,身穿白色道袍,留着一撮白色山羊胡,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右手拿着一把黑羽毛扇子来回挥动几下就停了,把扇子往桌上一放,移到旁边的案板上,抓着醒木的手一抬一落,醒木和桌面撞击出“啪”地一声响彻整座茶楼,刚好震慑人心而不惊耳。

原本吵杂的茶楼瞬间鸦雀无声,全部人的注意力都看向台上的老翁。

“话说。”老翁的烟嗓响起,他没有先自我介绍,直接用老掉牙的旁白进入故事:“在五一年前,有一商队从西域返回,无意闯入乌什荒漠,走了三天三夜,一队三十五人,只剩下十人,饿的饿死,渴的渴死,到了第四天,荒无人烟的荒漠里,出现了一座寺庙,那寺庙已经荒废,商人们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冲进寺庙把食物搜刮走了,后来商人们都活着回到了家,他们开始性情大变,先是把家里的老幼妇孺砍死了,后又跑到大街上砍伐百姓,后来官府抓了六人,四人当场自尽,有的人猜那寺庙里住了穷凶极恶的亡灵,也有人猜里面住着一位神灵,因为商人不问自取而遭受到神灵的惩罚。”

一位茶客问老翁:“后来呢,有查出是什么所为吗?”

老翁摸了摸胡子,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明日分解。”

徐空青听得入神,宁晷在他耳边道:“我觉得他是编的,这种故事到哪都有几十上百个版本。”

“是吗?”徐空青疑惑道:“好像说得挺真实的,嗨,说书人都是讲故事的嘛,不真也不奇怪,听得够滋味就行。”

“……”

台下听古的人也散得七七八八了,离开时还聚在一起讨论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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