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赌得尽兴的一帮人完全没发现旁边有两个人在大摇大摆地走过。
两颗骰子被小兵抛上半空,周围的小兵门七嘴八舌地喊买大买小,骰子落地之后在滚动的过程中,宁晷把其中一颗骰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定在了一点。
一名小兵骂道:“娘的,怎么又是小,今儿个真背,啊谁踢我,啊啊啊啊呜!!!”话刚说完,小兵像是被人从背后猛踢一脚,整个人向前摔了个狗吃屎。
那小兵沾了一脸的泥土,抬起头骂道:“他娘的刚才谁踢我?”
在他对面的小兵说道:“刚才你后面没人,大家都顾着赢钱呢,谁去踢你啊,怕是输钱输抽了吧哈哈哈哈。”
“不是人踢我难道是鬼啊。”
宁晷又抓起一把石子,中指轻轻一弹,击中一名小兵的膝盖,那名小兵扑通一身跪在地上,接下来第二名,第三名......
众人骂骂咧咧:“谁,是谁在捣鬼?”
“......”众小兵霎时间鸦雀无声,一阵阴风吹过,其中一名小兵幽幽地道:“那个,会不会是这里的古墓主人。”
“胡说八道什么啊。”
“就是,这世上哪有鬼啊。”
宁晷真想回答他世上真的有鬼,自己隔壁就有一只,还是统领地府的那种。
小兵开始有点人心惶惶了,宁晷笑得直不起腰,对阎惶说道:“唉,你会不会那种唰地一下天上刮来一阵妖风,嗖地一下树上到处乌鸦飞,再来几片乌云,那些法术?”
阎惶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此刻他的内心非常想就此了结宁晷,他的手轻轻挥了一下,顿时天上有妖风,远处飞来三五只乌鸦,叫得极其凄惨,乌云就弄不来了,随便意思意思就行。
其中一个小兵说:“怎么突然阴森森的,难道真是那古墓?”
“我听我祖母说,以前她来过这座山,而且还碰到过鬼。”
“啊啊啊啊啊啊。”
胆小的被吓得眼睛都出现幻觉了,喊道:“那里有鬼啊,快跑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等等我啊。”
小兵们一个接一个喊救命,连地上的银子都顾不上拿,横冲直撞地跑下山了。
宁晷坐在一棵树下,双手托着下巴,笑得好不快活,道:“你们也有今天,该死,阎惶大人谢谢啦。”
捡起地上的银子拍走表面的尘土,塞进衣襟里继续跟着地图继续往前走。
阎惶跟在他身后不远,问:“他们跟你有过节吗?”
“嗯?你怎么知道。”
废话,没有仇你干嘛无缘无故去捉弄人,刚刚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宁晷又问:“很明显吗?好吧,我就是讨厌他们。”官府的兵卒经常嘲笑宁晷是瘸子捕快,平常没少刁难,趁机吓吓他们算是宽厚仁慈菩萨心肠了。
经过刚刚的闹剧,两人的气氛好像不那么尴尬了。
宁晷眼睛来回看了阎惶好几次,问:“那个,我可以不叫阎惶大人吗,太长了,叫阎老爷?阎罗?”好像很老又很没礼貌的样子。
“……”
“简单一点吧,阎惶,怎么样?”
“......”
见阎惶许久没有说话,宁晷感觉他可能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正绞尽脑汁想其他称呼。
“好。”
宁晷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半刻才回过神来。
传说中凶神恶煞的阎罗王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嘛。
宁晷继续挑话题:“你是阎罗王,是不是都见过很多历史有名的人物,有见过虞城第一美女吕嫣吗?听说她前段时间被采花贼杀了,我都还没见过她真容呢,真是可惜。”
“没。”
“嗯?”
“我外出三个月,藏书阁一切事物由其他人代劳。”
“哦,可惜,真真可惜。”宁晷说完气氛又沉寂下去了,又道:“做阎罗王是不是很好玩啊,要谁死谁就死,谁活谁就活。”
“不,你一个凡人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的好。”
“......”宁晷不想成为知道得太多而被阎王爷亲自了结的人,转开话题道:“那我能问问我弟弟宁槐的生死簿为什么会不见吗?地府也会出这种错误的吗?那人间岂不是不得安生?”
“我的猫把一只老鼠精追进了浮生炉,老鼠精炼成了妖,在人间四处逃串,前不久藏书阁失窃就是它所为。”
宁晷吹开搭下来的刘海,道:“唉,杀心太重了,你的猫性子有待教化,我把三花教得可好了。”
“如果它听到你如此说它,可能会被扔进尸水潭。”
“一时浮生炉一时尸水潭的,这些都是什么啊?”
“是地狱刑罚,浮生炉是火山,尸水潭就是奈何桥的下游的一个湖......我跟你说再多也没用,地狱有上千上万种刑罚,把十恶不赦的人扔进随便一种刑罚,永远也出不来。”
宁晷:“......”我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