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一直延伸到远处,看不到尽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一阵阵阴风吹来,可是又没有有通风口,空穴来风必有妖。
古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路上经过了好几个耳室,里面都空空如也,进入最后一个耳室里面有一座供台,上面依旧空空如也。
宁晷双手在供台到处摸,对身后的阎惶道:“这里怎么这么寒酸,什么都没有,最重要是连棺材都没有,葬着是谁都不知道,你知道吗?”
阎惶幽幽道:“不知道。”
“不会吧,你是阎王,哪里死了谁你会不知道?”
“那真是恕阎某无才了。”阎惶刚说完,就发现房间外面不对劲,宁晷也听到了,两人立刻闪身躲在供台后面,再仔细倾耳听外面确实有东西,沉重的脚步声,很乱,好像很多“人”在走。
按照这几天碰到的奇闻怪事来讲,外面的东西指不定是什么怪物。
狭小的空间只有宁晷的心跳声,反而近在咫尺的阎惶,完全感受不到他温暖的血脉和跳动的脉搏。
也是,他不是人,怎么会有心跳,浑身冷冰冰的,大概连血都不会流。
外面凌乱无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宁晷额间留下几滴冷汗,经过鬓角流入颈脖,打湿了一片衣领。
整个墓室都太空旷了,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
宁晷曲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紧紧握在手里,被阎惶另一只手按住,轻声在他耳边道:“别动。”
脚步声不断在室外徘徊,感觉到步入他们所在的房间,其中还有一双脚步声有些奇怪,一重一轻像是个瘸子,有时候快要靠近这边又走远,宁晷整颗心都不敢放松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那个脚步声消失了。
所有脚步声都消失了。
阎惶放开了对面的人,宁晷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见他脚步无声走近门口微微探头出去观望,又折回来,道:“消失了,听声音数量很多,至少二十只,这座墓的历史在我之前,任何一只鬼物都不容小觑。”
“那,那现在怎么办?”宁晷被吓得有点口齿不清,连阎惶都觉得棘手的东西,那真的是非常的棘手了。
阎惶突然觉的背后一冷,随之宁晷的叫声响起:“小心背后。”早就在宁晷的瞳孔中反射出自己背后出现了那些东西,阎惶就已经作出条件反射,先把宁晷推开了,躲开了一击。
不,不是一群,应该是只有一只“东西”。
混乱的脚步声,并不是一队人在走路,而是一只二十一只脚的巨型蜈蚣,足有三人高的长度。
而那瘸子般的脚步声,便是它其中一条腿特别大而导致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阎惶迅速一跃,躲开了蜈蚣的一个大摆尾,顺便把前面的宁晷的腰带提起,把人拎到角落处,手中化出白骨镰刀,向蜈蚣砍去。
正如阎惶所说,这座古墓的历史在阎惶之前,当年原本只是一只小生物的蜈蚣,经过百年千年的阴邪环境,长大,恶化,成长到如今这幅巨型妖怪模样。
前方战斗十分激烈,宁晷不知如何是好,自己也帮不上忙,然后听到阎惶对他大喊:“出去。”
宁晷道:“出去然后呢?”
阎惶根本没有闲心给他解释,一脚把蜈蚣踢倒,趁着怪物瘫软的空隙,飞过去把宁晷抓起扔出门外,道:“别废话,自己看着办。”
随后阎惶在房间门口设置一道屏障,谁也出不去,谁也进不来。
宁晷拳头一紧,对里面的阎惶道:“你小心啊。”
宁晷在墓中到处翻找,墓室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有关造命术的线索,或者宁槐的生死簿的线索。
距离阎惶的房间有一段距离,里面激烈的打斗声也听不太清楚,宁晷突然脚步一顿,耳边传来了另一个声音,除了打斗声,还有一个声音越来越近,正在向自己方向走来。
宁晷尽量放低脚步声,呼吸一度停顿,转身往反方向一路小跑,两旁的蜡烛陆续熄灭,直到最后一盏也灭了,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漆黑,脚步声又近了许多,宁晷背贴着墙壁,屏住呼吸,他想要叫阎惶,可是他正在跟蜈蚣纠缠,没法□□来帮忙,而且要是叫了,最快到自己身边的一定是那只怪物。
那脚步声重重的一顿。
好一会。
突然那脚步声加快了。
哒哒哒哒,很快。
快到不正常,宁晷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声音,他感觉那声音就在自己面前。
那一瞬间,通道两边的蜡烛轰地全亮了,宁晷看着就在自己半米前的怪物,瞳孔扩张。
眼前的怪物满身烧焦,留着粘腻的液体,恶臭至极,手里还拎着一个布袋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