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年之前,蕴涵巨大能量的德累斯顿石板因意外出世后,少数人类受石板影响觉醒了异能,这是一种与个性不同但同样强大的超能力。
异能者数量稀少,早期分布在各个城市之中,后来因不受个性法保护而自发地聚集起来避免遭受迫害,东京成立了各大异能者结社,另外横滨也是大量异能者涌入的场所。
在这之后,拥有自我意识的石板又自行选择了7位王权者,赋予其顶尖的异能力和最为卓越的体能素质,以及能够召唤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权力。
轰炎司,或者说,安德瓦在此之前是见过达摩克利斯之剑的,那柄剑和今天见到的悬于青年顶上的蓝色巨剑十分相似,但又有不同。
距今10年之前,一颗陨石降落在关东地区造成天坑,当时有超过70万的民众在这起事件中丧生,这是对外的一种说法。
但事件的真相早就被秘密隐瞒下来,知情人秘而不宣,风波一过,仅有几位国家高层和参与救援的英雄们知道——
那时的安德瓦连同青年欧尔迈特被警戒线拦在陨坑之外,救援埋在废墟之下的受灾民众,周围只剩下火光和漫天死亡气息,他穿梭在满是痛苦□□的“战场”上,匆忙之间看了一眼远处。
天空之上,摇摇欲坠的青剑如同在海浪上浮沉的木筏,浑身的碎纹,零星掉落的粉末,但即使是在负隅顽抗之下,也是比身后被万千星火熏染的云霞更加瑰丽的存在,仅需一秒就能抓住他的眼球。
以至于年纪尚轻的他一下子也看呆住,而再等到理智回炉时,那柄剑就已经从视野之中消失了。
随着安德瓦的地位上升,所掌握的资料也越来越多,他才知道,那一次消失的不仅有剑,还有剑的主人,前代青王羽张迅。
这场悲剧在之后被个别的知情人冠以迦具都事件之称,始作俑者乃上一代赤王迦具都玄示,只因其能力暴走就导致半座城市被摧毁,可想而知王权者的强大是多么难以想象。
原以为今生不会和高高在上的王权者有任何交集,但事实却是,轰炎司他不仅见证了新一任青王的诞生,还上了他的贼船,各种意义上的上贼船。
顶着轰冬美壳子的老男人呷了一口杯中的茶不发一言,他对面坐着的是年轻的新王。宗像礼司笑得一脸和善,“轰桑,请不要介意我等的招待不周,毕竟这一次出动是十分仓促的决定。“
虽然不太喜欢和人客套,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轰炎司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哪里的话,如果不是Scepter 4的话,我们大家现在可还是在海里泡着呢。”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后方把守着门,身着青色军装护卫模样的人。
“哦?轰桑看来是知道不少东西啊。”
“家父有曾提起过。”
宗象似笑非笑,也不知有没有当真,“Scepter 4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政·府外部机关能劳烦安德瓦先生惦记,真是我们的荣幸。”
“宗象先生说笑了。”轰炎司一边维持和他商业互吹一边偷偷腹诽。
或许昔日群龙无首的Scepter 4是一盘散沙不错,但关注过这个部门未来发展的轰炎司却是很清楚,在新王登基之后,它们就会像一头复苏的巨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露出他们的獠牙,重新盘踞在权力的最顶端。
他上辈子常光顾一家酒吧,每次去东京出任务结束之后必定去小酌一杯,因为意外得知了这家不起眼的酒吧竟然是第三王权者的据点,让他诧异了许久。
一次与他们的老板草薙出云聊到了不少关于七王之间的事,知道石板会在赋予王权者使命的同时,将所有知识一同灌输给力量承载者。
所以初次觉醒的宗象礼司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上他们,甚至能够找到羽张时代现存党羽,并让其通知英雄,派遣救援部队,轰炎司毫不意外。
Scepter 4,或者是说,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表面上只是个普通的公务机构,实则是一支属于第四王权者青王的私人军队,过去十年里它曾威名赫赫,在欧尔迈特还未出世前的黑暗时代,用武力镇压住了日本的心脏——整个东京市的治安。
他们的功能是管理异能者和处理各类因异能者引发的事件,是超越法律束缚的存在。
虽说个□□件现如今被英雄委员会接手,但仅仅靠着几十人之手就能完全监督管控好各种不在个性记录档案中的异能者,Scepter 4绝对是一群不容小觑的家伙。
更有传言,这个“小小的“机关单位居然还将手伸进过那个被黑手党护得严严实实的横滨!开玩笑啊那可是横滨!是欧尔迈特上台后底气前所未有的足的英雄委员会花了十几年也没有攻克,最后只能委屈巴巴默认对方自治的横滨诶!
可想而知这群家伙会有多头铁多硬核,反正轰炎司自己不想以身犯险和他们硬碰硬,即使现在的Scepter 4还不成气候。
“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何其他乘客都跟随英雄带来的搜救船回国,而我却被你单独留下来,带到了这艘青王名下的渡轮上。”轰炎司叹了口气,深知和狐狸成精的青王绕弯子亏的是自己。他决定和这人明牌。
“我只是个无关者不是吗?连那四名罪犯都被押送走了,你如果要深究这起袭击事件的话恐怕是找错对象了。”
可能是多了王权者这一层身份,青年的气势更加锋利了,他像一位既沉的住气又热衷于玩弄猎物的猎手把问题踢了回来:“我认为轰桑明白为什么会被我请过来。”
请?与其说是请倒不如说被你拘禁起来了吧?——轰炎司看着即使只是一间由船舱改造出来的办公室叹了口气。
“我想了想,主要原因有两个,第一你是为了龙,第二你是为了那张卡。”
宗象摸了摸手边的书页,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那次要的原因呢?”
轰炎司抬头看了他几眼,有低下头看杯中那立起来的茶梗——是好兆头啊,“我想宗象君宁愿放弃休整,在我醒后马上来见我,还是这种架势,大概是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助。”
青年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让轰炎司背地里打了个寒颤。
“轰桑果然是聪明人,只要将顺序调转一下就是正确答案。我们是调查异能者的,而飞机劫持这种事就交给公·安和英雄去处理,轰桑手里的那张卡片收着也没有问题,虽然交给在下,在下也是很乐意为你效劳,但这不是找你来的主要目的。”
轰炎司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佛系心态,他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剩下这两件事。
“个性犯罪我们可以不管,但是龙嘛…这可不在轰桑的资料里面呢,而且威力看起来还不小,这已经是会引起灾难级的异能了吧。”
轰炎司又喝了口水压压惊,瞧这发直球打得根本和之前遮遮掩掩的玩法不一样了,“龙这事,其实我也搞不清楚,这是我第一次发生这种形态的转变,可能是救人心切激发出来的潜能?反正我回过神就变成那个模样,换做现在我是做不到的。”
“哦?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你有这种能力,而且变身这种事你自己是控制不了的?那可真是非常危险啊。”青年特意拉长语调说话,配上反光的眼镜,成倍地增加了压迫感。
轰炎司心中咯噔一声,对方这种形容方式越听越不对劲,好像他是个不定时炸|弹还是什么从病院里溜出来的精神病似的,要再不解释清楚说不准之后就要让安德瓦到Scepter 4的拘捕所里捞人了!
“我认为与其说是我的能力倒更像是有人强加在我身上的能力所导致的,你查过我的过往,并没有这变成龙特殊迹象吧?或许是乘客之中有谁触发了什么个性,例如具像化,或者召唤什么的,我可以留下来做检查,我的身上没有任何力量的残留。”
可不是没有吗,一个没有科学依据比还扯的系统丢下来的体验效果,要是能被察到它也别混了!
宗象礼司哪里是好打发的人,他还是那副比科技合成还要标准化的假笑。“并不是这样吧,轰桑有一段历史可是十分值得人怀疑呢。”
哦!那该死的三年设定!他磨了磨自己似乎越来越尖的后槽牙,最后拿出轰冬美招牌的清水芙蓉无辜脸,好像明摆地写着“你要这么想我也实在没办法”几个字。
轰炎司他也很气啊,只靠轰冬美那极度冒险的做法,虽然说最后很大概率是嗝屁,但也不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但偏偏冒出一个劳什子系统搞出这种大架势,没有防备不说,现在还被特殊机关盯上,他最委屈好吗!
收获到一个“你们国家机器都这么冷酷无情”的死鱼眼,宗像礼司感觉有些好笑,嘴角幅度有扬起的趋势,以一种循循善诱地口吻说:“这么看来,轰桑是没有想解释的意思了?”
是咯,要杀要剐要蒸要煮你们快点决定吧,轰炎司靠着椅背抱胸闭目养神,脸臭的跟死猪似的。
“噗嗤。”一直在回味对面变幻莫测的表情,宗象礼司突然别过脸,笑出了声,虽然是经过主人极力(其实也没有)的压抑,但由于空间的狭小,加上彼时的气氛凝重,这一声来的格外突兀且明显。
轰炎司:毛病???
“你笑什么?!”他说又说不过,面子又挂不住顿时恼羞成怒,“我忍你很久了,你笑得都没停过!”
宗像礼司一秒换上了正儿八经的严肃脸:“轰桑,我虽然第一天上任,但也是有严格的职业操守,无论多好笑,我都不会笑。”
他又吸了口气,接着说:“除非忍不住。”
轰炎司觉得这简直欺人太甚,起身重重拍了下桌子,“要对我做什么请青王直说,但如果是带着羞辱我为目的,我绝不会屈服!”
青年笑着挥挥手示意对方坐下说,“你误会了,我没有任何想伤害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