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蒋完坚定的否认，停顿了一会儿，“我......已经见过那个最后对凌利出手的两个人中的一个了。”

“什么？”凌志城，凌艺齐声反问，眼睛瞬间瞪大。

蒋完握着杯子的手在发抖，指节用力过度有些发白，“我可以肯定就是那个人......虽然当年我只看到半张脸，可他那双眼睛在我梦里出现过多少次，我死了也不会忘记！”

蒋完抬头和凌志城对视，眼睛里那抹解脱的愉悦越发明显，他颤着声道：“大哥，是秋冷华。”

从蒋完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包厢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秋冷华是谁？他们都知道！那是秋家现任家主，五年前从秋家老一辈手里接过了秋家基业，只短短几年时间就让秋家更上一层楼的秋冷华。

也是秋冷烟的哥哥，唐安的父亲，秋暖暖的侄子......可他为什么要杀凌利？为什么？

包厢里沉默良久，没有人愿意先开口说话，大家都在尽力平稳心绪想要消化掉这个消息，可这很难......

穆佳时反手握住凌艺的手，凌艺的手冰凉没有热度，这让穆佳时心里很难受，他甚至能感觉到凌艺的手在微微发抖，但抬眼看去，凌艺依然克制着自已听着蒋完接下去说的话，一字不错的听着。

“魏沈带我去了炎城，在秋家附近蹲了两天半，才看到秋冷华。他几乎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什么面，我试图从网上还有其他渠道先找到一些关于他的信息，但一无所获，最后只能采取蹲守这种最原始的方式。”蒋完用颤抖的手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没想到第三天上午就让我看到他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时候袭击凌利的人。就是他，一定没错。”

凌志城似是终于接受了这个解释，无言的呼出一口长气，起身站在蒋完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安抚。

“这么长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如果没有你，我们可能......不知道要花多久时间才能找到伤害凌利和你的罪魁祸首。谢谢你，阿完......”凌志城的噪音有些沙哑，眼眶也在泛红。

蒋完最终是没忍住，眼睛从红着的眼眶里滑落。

凌艺用力回握住穆佳时的手，仰头把想要肆虐而出的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所以，秋家杀了大哥，再嫁祸给赤乌，然后利用我们去帮他们对付赤乌，算盘打的挺好。”凌艺淡笑道。

反观凌志城，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波澜不惊，看来有些事情是需要重新筹划了。还有之前芝莲湖锁龙井的事情，事关凌家绝密元福弓，虽然酒店里赤乌那两个人的死没有传扬出去，秋家当然也不会主动承认那是他们干的。

很显然，他们忌惮元福弓，那是对付秋家的一大杀招，即使是秋冷华本人也未必能自信接住这招。

就目前来看，赤乌愿意把这事背后的真相抖露出来让凌家知道，一来恐怕是不想背黑锅，二来是要打破凌家和秋家的合作关系，也不仅仅是打破，只是凌利这一件事，凌家和秋家就已经隔了楚河汉界，势不两立了。

穆佳时听了蒋完的话，疑惑问道：“我想请问下，你还记得当时一起攻击凌大哥的那两个人中，秋冷华是个子高些的还是个子矮些的？另外一个人你还有印象吗？有什么特征？”

蒋完回答的很果断肯定，是个子高的那个。

“不过个子稍微矮些那个比起秋冷华，应该更不简单。招招都引导着秋冷华对我们下死手，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蒋完语气里带着无奈和自嘲，“秋家有能耐的人也数的出来，如果那人不是秋冷华找的外援的话。”

凌志城顿了顿说道：“应该不是，这不是小事，秋冷华找外人帮忙就是节外生枝。而且很难保证秋冷华不是拿着这件事做了大功劳得了秋家家主的位置。”

穆佳时疑惑道：“可是秋冷华不是只有个妹妹吗？如果是这样，即使他不做这些事，他也会是未来的家主。”

凌志城轻笑一声，却难掩愤怒和悲痛，“佳时，你还年轻，秋家往年的事就连我知道的也不多，秋冷华还有个小叔，据说天资聪颖，年纪也比秋冷华大不了多少，秋冷华父亲是老大，从小就无意于家主之位，听说原本是想把家主的位置传给他小叔的，可惜天妒英才，最后这位置不是秋冷华的也成秋冷华的了。更何况......更何况他还想了这么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既能借我们之手一起打压赤乌，还能......还能折了我们凌家一根顶梁柱，呵呵。”

凌艺没吭声，只托起桌上的茶壶，默默的给凌志城的水杯里添上热茶。

那个能取得秋冷华信任，并和他一起行动的人，一定是他很亲近的人。思及此，穆佳时心中忽的一颤，只希望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否则，命运就太会戏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