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早已拉好警戒线,两个警察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口。
分局警察恭敬地叫了一声白副支队,从鞋柜上拿出鞋套。
白玉风随口应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接过鞋套递了两双给身后的人。
穆小语是个急性子,戴上鞋套绕过众人径直走了进去。
白玉风不徐不疾的跟在后面,细细观察着客厅。
大概像尤智牛这样的纨绔都喜欢把房间装修得如此奢华吧,上等黄花梨木家具,嘉格纳电器,酒柜里飞天茅台、五粮液、各年份红酒应有尽有。阳台的桌子上摆放着宜兴紫砂茶具,墙壁上还挂了一幅字,所有东西都有条不紊的摆放着。
哗~,穆小语呕吐的声音从卧室传了出来,其中夹杂着怒骂:“凶手真他么是个变态…”
白玉风大步流星的迈进卧室,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阳台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昏黄色的灯光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在卧室一侧有个小小的书柜,上面放着零零散散的几本书。
床单被大量鲜血浸染,尤智牛身穿一套赛车服平躺在床上,面部十分扭曲,双眼被挖出来放在脑袋旁边,眼白因为淤血凝固而变成恐怖的红色。两条长长的口子从嘴角拉到耳根,皮肉往外翻,小丑似的笑脸在昏暗灯光的衬托下给人以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的裤子褪至膝盖,下面被连根拔起,不知所踪。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姿势有点像祈祷或是忏悔。
卫生间门口有不少水渍,墙根蹲坐着一个穿浴袍的女人,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眼神涣散,双手环住大腿,不断颤抖,时而在那里大喊大叫。
呼,白玉风吐出一口气,看向分局法医:“这个女孩什么情况?”
“报告白副支队,初步估计是她刚洗完澡出来,正好目睹了死者被杀或者发现了死者尸体,受到惊吓而精神失常。”法医有些局促。
“可以看出被害人是怎么死的吗?”
“现在还不确定,死者身上虽然有多处伤口,但其他部位未见任何软组织挫伤,现场也丝毫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我怀疑在这之前死者就已经没有意识了,具体要等回去后做详细尸检才知道。”
“死亡时间呢?”
“尸僵已经高度发展,指压尸斑能够褪色,角膜中高度融合,可以推测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应该在昨晚八点到十点之间。”
白玉风戴着手套掀开死者上衣,眼睛微眯,“尸体曾经被移动过。”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
法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在腹部靠近肚脐位置发现几粒淡淡的尸斑。
白玉风也不追究法医的遗漏,往后一招:“老赵,受害者的手机钱包找到了吗?”
“都找到了,钱包里除了银行卡只有几十块的现金,手机已经交给技侦在破解密码。” 分局刑侦大队队长赵闵年想了想,又补充道:“死者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还在,我查过了,这款5078P铂金白盘腕表官网售价在250万左右。”
听到这个价格,白玉风就着物证袋在自己手腕比划了一下,对穆小语笑道:“这表有点意思啊,你看风格是不是蛮适合我的?”
穆小语哂笑:“是吗?我看不是诶,我倒觉得纪委黄书记的苦丁茶更适合你。”
“手机名表还在就说明不是谋财,手法如此残忍应该是有仇。”白玉风不再搭理她,站在那里自言自语,“到底是谁和他有这么大的仇怨呢?让他死无全尸。”
“可以确定这里是案发现场么?”
“应该是,”赵闵年从后面递过来另一个物证袋,“这些是在床头柜里发现的。”
“哟,皮鞭,绳子,蜡烛,手铐……”白玉风饶有兴趣地翻看了一下物证,吹了声口哨,“昨天419,这是要玩SM呐,会玩!想我年届三十,还是个纯情小处男呢。”
“老大,请你注意一下言辞,这里可还有一个未婚女青年。”穆小语听得满脸通红,在旁边小声提醒他。
“言归正传,所有物证都验过指纹了吗?”白玉风还回物证袋,走出卧室。
赵闵年转手递给了旁边的警察,快步跟上,说:“物证上面只有尤智牛一个人的指纹,但整间屋子除了他俩还有第三者的指纹,和柜中女士衣服上面的一样。我们问了物管,这家住户原本是一个女人,叫秦怡雪,偶尔尤智牛会来住,但她十天前就搬离了此处,似乎回老家去了。一直到昨天为止,这套房都没人。”
“有地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