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她眉头紧了紧：“说仔细点。”

顾凛然就把每个细节都给她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林语蓁陷入了沉默。

——

焰阳的文科办公室里迎来了几十年中最疯狂的一天。

几个老师不时严肃不时惊呼，又不时陷入沉思，好几个来催课的文科班课代表都吓傻了，再看见穆倚乔，觉得学神大佬好可怜。

穆倚乔已经被挤到角落里了，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谁说文人都是弱鸡，这他妈不都是疯子吗！

一个没课的政治老师心疼孩子，让她到自己办公桌里面来坐，还倒了杯热水给她。穆倚乔道了声谢谢，刚准备喝一口就看见曹老师要挠那幅画，又砰地冲了过去。

“我说老曹，你可别给我弄坏了！那可是我家总裁画给我的！”

她赶紧把画夺回来护在胸前，一脸的警觉。曹老师厚厚的瓶底镜片看得人眼晕，她举起手里的放大镜，嘿嘿嘿地笑起来。

“可不是要弄坏啊，我就是想看看这衣服的样子。你瞧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曹老师指了几点出来，“这些服饰历史上各朝各代都没出现过，但是这和这还有衣服上图案的样式倒是有点像唐朝的风格。”

穆倚乔虽然不是太懂这些，但也大致听明白她的意思了，应该差不多就是隋唐时期。

冷静了一会儿，曹老师褪去了起初的热忱，慢慢坐到椅子上开始泡茶。她推了推眼镜，说：“这幅画最多也就算考据不够详细，有的地方的确是有迹可循，但更多的地方还是出自作画者本身的幻想，做不得数的。”

本就是不存在的朝代，能找到原样就怪了，穆倚乔腹诽归腹诽，对她这番话十分不满。毕竟是林语蓁画的嘛，就是她这种没学过画画的都知道功力不浅，不是一两年就能练就的，至少从另一方面说明了林语蓁的心境。

她在办公室泡了半个上午，有价值的结论就那么一个，顿时泄了气打不起精神，就抱着画有点发呆。

段琅若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她这副模样。有的老师看见她想打招呼，她在唇中央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不要声张。

穆倚乔蔫巴得像霜打的小白菜，段琅若左右看了看，然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嗯？哦，是你啊。”穆倚乔恹恹道。

自从两人解开心结，在她面前段琅若就变得灵动了，有时候兴奋得像个孩子。她把手背在身后，眼珠转了又转，声音很轻快：“一起吃午饭吗？”

早上穆倚乔吃的有点多，现在还不太饿，但她又不忍心拒绝。以前她怼段琅若的时候，段琅若的表情总是失望又难过，眼圈一红可怜巴巴，小兔子似的委屈极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灵魂，穆倚乔想了想，还是跟着去吧。

便点了点头。

段琅若特别高兴，压抑着想要跳起来的冲动，试探着去牵穆倚乔的手。

伸过去一点，缩回来一半，再伸过去一点。碰都碰到了，段琅若就是不敢。

最后还是穆倚乔嫌弃她怂，冷哼着把她拽走了。

文科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刚刚给穆倚乔倒水的年轻政治老师：“我没看错吧？校长亲自邀请小穆吃饭？”

拨动地球仪的地理男老师：“刚刚那个小心翼翼又有点调皮的，是之前开会声色俱厉把学生开除的段校长？”

其他人也是疑问颇多。讨论半天也没出结果，所有人都看向了资历最老的曹老师。

只见曹老师推了推厚瓶底一样的眼镜，神色严肃，忽然画风一变，满面红光一脸花痴样：“小段校长真是太可爱了！”

“……”

一室寂静。

“嘁！”

曹老师：？

什么？咋了？发生啥了？她喜欢活泼灵动的年轻人有什么问题吗？

要是都像她一样宁愿坐办公室也不出去活动一下啊那可就遭了啊。

食堂里，小段校长笑眯眯地托腮看着穆倚乔。

穆倚乔有点后悔跟来，面对眼前堆积成山的饭菜，她觉得胃不太舒服。

“那个…这有点…多吧……”她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段琅若：“不多不多青春期多吃点长身体你看你这胳膊你这腿多瘦啊我好心疼的还有你这发育不太好得补一补长大一点有助于促进夫妻间的感情对你对阿蓁都好。”

穆倚乔：……

这是真高兴了，说话连个标点都不带。穆倚乔仔细琢磨了一下，脸皱成个包子：“等等，我怎么觉得最后一句话里有话，不太对啊？”

段琅若开心得都看不见眼睛了：“哪有，我在陈述事实而已。来多吃点多吃点，鱼肉蛋奶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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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替换晚了，家里老人刚做完手术，忽然来客人探望我给替换的事忘后脑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