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特内涵的冲乔立本一顿挤眉弄眼。

乔立本赶紧阻止：“别瞎扯淡了啊，你！”

一路上东拉西扯的，很快就到了南瓜街。不同于镇中心那些比较有科技含量的轻型材料建筑，这条街上是颇有几座粗犷的原木房子的。真没想到，彼得的家居然不是其中一员，而是一座非常平凡的带草坪两层小别墅。三个人下了车往里走，附近正追着一只迷你猪乱跑的小猎犬全都停下来审视着他们。大约是认识彼得，谁都没有叫。乔立本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好一番感叹。

聪明啊！乖巧啊！主要还是安静啊！唉！

彼得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挺拘谨的样子，吆喝着把猪赶进一家人家的院门，回来就客气着问他们要不要喝茶。听说不用简直松了一口气，赶紧把人往后院带。

从一个破棚子里拖出了热气球，把周围的杂物清一清就要他们上去。小警察站着不动，和彼得说了好多话，彼得就进屋去了。过一会儿捧着一个筐回来，乔立本一看，里边黄油面包矿泉水饮料啥都有，简直哭笑不得。有吃有喝，小警察就肯上去了。捡起两个头盔递给乔立本一个：“戴上吧，可以保护发型。”

乔立本就笑：骗鬼呢？欺负哥们没见过世面是怎么着？头盔是要戴的，不过那是因为可以有效防噪，兼集成了影像功能对讲机功能和空气调节功能，实在有必要的话甚至还可以吸几分钟氧。这么说吧，如今要是没有头盔，倒找钱也没人去坐热气球啊。所以头盔比热气球贵多了。彼得这孩子真下了血本了。

把客人都撵上去了，彼得却不能马上发动，发给他们安全手册，自己按着项目一条条的验。

乔立本照例是不看的，拍拍小警察：“你们就是我的安全手册，没什么不放心的！”

小警察顾不上吐槽他，和彼得一起走流程。

一切就绪，彼得又绕着球伞转了几圈，进来检查过两人的安全锁，终于坐上驾驶位。手指头哆哆嗦嗦的，不停握拳，看起来比两位乘客紧张多了。

乔立本快要无聊死了，在头盔里说：“深呼吸啊孩子！抖什么呢？不怕啊！要不我帮你按按钮啊？”

彼得就发出了长达10秒钟的呼吸声，终于按下了按钮。

乔立本赶紧抬头看，只见充气阀瞬间如花朵绽放，瘪在地上的球囊立刻鼓起大半，篮舱顶部能看到滚滚的气浪。

小警察抓着乔立本的手直往吊环上放：“马上要起飞了，注意安全啊！”

其实乔立本是想坐着的：“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傻站着啊？咱们一共才3个人！”

“不是都得站着吗？”

“人家古时候是真搞个篮子吊着，站着就站着了，咱们这是图什么啊？”

“这就叫传统啊老兄！”

“啊，传统传统。你别喊了，我听得清楚着呢。”

“啊，是吗？那我小点声！”

“是~啊！都戴着头盔呢喊什么呀。”

小警察不喊了，使劲往身上裹毯子——就他不穿保温服。

充满气还得观察10分钟。一切参数正常，地面锁自动脱离，热气球终于开始升空。乔立本看看控制台，再看看小警察，两个还是紧绷绷，摇摇头，自己坐下了。

彼得控制着速度，飞的极慢，乔立本都看着他们家邻居给树剪枝剪了两分钟了，篮舱才刚升到树顶那么高。

乔立本就笑：“人家跟咱们挥手呢嘿，还不快点飞？一直举着手不累吗？你这邻居性格还挺好，也不告你窥探他隐私。”

小警察一直盯着彼得家的房子，听说邻居在跟他们挥手，赶紧过来大力挥舞手臂，一副傻样。

没擦没碰，升空挺顺利的，彼得就能分心说话了，隔着头盔没那么害羞，也不磕巴了：“给他们免费坐，不会告我的。”

乔立本觉得更好笑了，可惜不能抽烟，不然非得点一根。

南瓜街距离雪线很近，这十来户居民却都不用人造太阳。小警察问：“你们是怕一直用费用太高吗？”

彼得说：“那倒不是，用的话镇上还给补贴呢。不过现在大家都忙着伐木，在家的时间也不长，不太用得着。”

乔立本插嘴：“干什么伐木啊？都要盖木屋啊？”

小警察也问：“木屋里是烧劈柴的？”

彼得说：“有地方的都想盖。里面也烧劈柴，也烧炭。大家在林子里建了两个窑。古法制炭，很有意思。”

乔立本感叹：“你们时间真多！不过听着挺好玩儿的。”

彼得说：“是啊！他们还打了斧子自己砍树呢！很累，但是很好玩儿。”

小警察问：“我们一会儿能看到吗？”

“也许吧，你视力好的话。应该能看见土窑。”

于是大家就往林地的方向张望。气球已经飞的挺高了，也算是看见了吧：土窑像两颗被熏过的鸟蛋卧在灰黑色的窝里。再就隐隐约约看见远处一颗树稍微斜了一下，就飞远了。

小警察说：“怎么能先从离家近的地方砍树呢？应该反过来啊，远处的树会先死的。”

乔立本说：“那还用说？不好运呗，是不是彼得？”

彼得像是楞住了，过一会儿才说：“可是，也用不了那么多树啊？在附近间林已经够了。”

说得大家都沉默了。是啊，一共这么几家人，怎么可能把那么大片林地都用完呢。

乔立本不由得考虑起生育率低的问题来了：问题的根源究竟出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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