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朝这个方向走来了。

——奥斯卡·王尔德 《莎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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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姐说得深情并茂：“前天不是下大雨吗？诶呦，那雨下的……窗户被敲得噼里啪啦地响，窗外之窗外的树叶子，都被刮的啊，乱飞。咱们这儿小区啊，有些老了，线路啥的都不好使了，忽然就停电了，

大半夜的，多吓人呢。我就出来想问问他，是咱们整区都停了电呢？还是我家自己跳了闸。结果拍了好半天门，什么动静都没有。我隔着猫眼啊，看他家里，一点亮光都没有……我也一晚上没睡好，也没听见他家门响，他那天晚上准不在家。”

“所以他就再没回来吗？”

蔡大姐答得确定：“是的，这两天没见过他本人，也没见他的车回来过。”

“他的车？”陈澄问道。

蔡大姐摆摆手：“哎，就是辆小摩托。都是公务员挣得死工资，又是年轻人，哪儿来的钱去买车呀？”

“那您知道他女朋友吗？”

“女朋友啊……”蔡大姐笑笑，“去年年前有个，后来就不见了，估计是小年轻闹掰了吧……现在这年轻人啊，还没结婚呢就住一起……”

“那他俩感情好吗？”秦岩忽然问。

蔡大姐笑得有些暧昧：“小情侣嘛，就都那样，打打闹闹，”她压低声音，“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嘛……”说罢还朝陈澄眨眨眼睛，像是在问他“是不是？”

“呵—呵呵——”陈澄尴尬地笑笑，耳朵尖泛着红。

他压下燥意，正色道：“那您知道他们怎么闹掰的吗？

大姐笑了一下：“这我哪能知道呢？人家两口子的事。不过估计就是吵架呗，那天晚上真的是吵得很啊。我听见门都被摔的扇响，从那次之后就再没见到女孩子过来了。”

说着她有些可惜的摇摇头：“女孩子气性大……这陈柏是多好的人呢，从来笑眯眯的，还会顺手帮我扔垃圾，看见我搬东西啊什么的，都会来搭把手，还是个有铁饭碗的公务员……可是我自家没什么适龄的侄女，不然老早就介绍给他了。”

秦岩点头，然后看了陈澄一眼。

陈澄明白，问的差不多了，遂向蔡大姐道别：“那您先忙，我们这就走了，谢谢您啊，你要是见到陈陈柏回来了，记得和项警官说一声。”

项警官就是老警察，他憨厚地笑笑，点头应是。

蔡大妈“诶呦诶呦”叫了两声，从袋子里摸出来俩西红柿，硬是塞给了陈澄，脸上溢满了热情：“也没什么东西招待你们，我还说请你们进去吃顿饭呢……不说吃顿饭也该喝口水呢，这大热天儿的，尽管外跑，真是辛苦了。”

陈澄被拉着手，脸上红了一片。

“哟，还害羞呐？小伙子有女朋友了吗？”蔡大姐眼神灼热。

陈澄疯狂摇头。

“行了，蔡大姐呀，人家那小伙子肯定能找到条件更好的，你呐就别瞎忙活了。”老警察看着陈澄一脸青涩的模样，拉住蔡大姐，出声挽救他。

蔡大姐心想也是，便放弃了想法：“那你们忙吧，年轻人可要抓紧了！”话虽这么讲，眼睛里却写满遗憾。

陈澄露出傻笑，忙忙点头，向老警察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终于平安下了楼。

“队长。”把老项送回了派出所，回到车上，陈澄忽然喊秦岩。

“怎么了？”秦岩问他。

不料想，陈澄伸手，一个西红柿递到了秦岩面前，“吃吗？”

秦岩看着他的样子，看见他红晕未消的脸，再看看那红彤彤的西红柿，又想起刚刚被陈澄被蔡大姐扯着要给他介绍女朋友的的样子，笑眯了眼。

伸手给他推了回去：“你吃吧。”

陈澄想了一下，用纸巾擦了擦，一口咬了下去，瞬间感觉因为跑了一早上而干涸的喉咙得到了慰藉。

“那可是你卖身得来的西红柿啊，香不香甜？”秦岩又开始嘴上花花了。他忽然得到了调戏陈澄的乐趣。

陈澄一口汁水呛在了嗓子里，疯狂的咳嗽起来。

“哈哈哈哈……”秦岩笑得开怀。一边伸手从后座里拿出瓶矿泉水来，拧开盖子，把水递给陈澄，一边给他拍背：“慢点儿，慢点儿……哈哈哈……”

两人回到警局已经接近下午了，匆匆赶上了食堂最后一波饭，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回了办公室。

老嗨正对着电脑屏幕神采奕奕地打游戏，粉圆儿趴在桌子上写总结。听见响动，老嗨迅速地关了游戏页面，粉圆儿也从桌子上爬起来，和他们打招呼：“秦队、大橙子，你们回来了。”说话间就忍不住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