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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人鱼的诱惑 下(1/1)

鲁德培一路不时打量着港生的表情,从来他钟意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一时得不到他也会想办法得到,他长大后也没有谁试过能拒绝他,那些他想交易的商人再狡诈也总是会落入他的圈套,百无禁忌,只有这次,他却隐隐有些忐忑,心里总有几分来源不明的羞怯,不肯坦然面对这未明了的心意。港生应当是一言九鼎的人,既然答应了他,必然不会食言,只是港生这一次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心疼地捧着自己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地包扎,鲁德培心里还夹杂着几丝委屈。

走到于华门口,正巧碰到于华的妻子丹娘要出门买布匹,港生上前去问好,顺道问她于华哥最近怎么样,丹娘说道:“这几日,上头公人又来催促,你也知道你华大哥是咱们村拔尖的人,得了宗族保荐,这说话间就是下一任村长了,这可不是有得忙了。”原来又到了这季节,那些县官又来逼着村里的男人去打捞深海异宝,港生因是家中独子,以前得老村长和于华庇佑,倒没有次次被押着去。这事凶险异常,每次都折不少同乡,回来的也都是蜕层皮般伤筋动骨的形态。港生摇摇头,不知这等苛政何时可免,也不知道自己这次是不是要被押去,还未接话,就听见丹娘又同鲁德培说话。

“好小哥,今个怎生垂头丧气,不穿你那金丝玉缧了?怕不是就一件洗坏了没得换?我想着那家雀儿插个金羽毛也不是凤凰吧。”丹娘上下打量着鲁德培说道。港生听出她话里的尖酸,接道:“嫂子,我这表弟平日是不生事的,若是有什么胡来的,你别放在心上。”说完拱了拱手就拉着鲁德培往家门走去。

港生见鲁德培眉头紧锁,面色不佳,安慰道:“她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据说她爹从前是在朝中做官,做错了事被贬到岭南,后来皇帝大赦天下,他们一家从岭南出来流落到这,心里难免有些落差,平日里说话是尖刻了些,见着别人富贵,总是有些不痛快要发泄出来。但是于华大哥待我极好,我就都忍了。今天委屈你了,我觉得你穿那些衣裳,跟别的人不一样,就像是天上的仙人出现我的眼前,比那戏台上东宫娘娘头上的金凤凰还好看。”

鲁德培听港生肯对自己说些贴心话,心里已是软上几分,又听港生夸自己像是天上的仙人,比金凤凰还好看,早就乐开了花,不过面上也只是点点头就进屋去了,没想到港生也跟着他进了屋,坐在了桌边。港生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阿培,之前帮你,我本不该问你要那么多,你给我的银子已经够多了,那十几两我不要了。还有,你刚才也听到了,村里又要押人出海挖东西了,这种事情是九死一生,我今年可能也要去了,不知道是否能回来……”

鲁德培接话道:“你别去。”

港生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这个由不得我。我是想说,这个季节,是你们人鱼最危险的季节,最容易被人类发现,许多像你这样的人鱼为了保护生产的伴侣,不惜以命引开我们人类……虽然你已经没有雌人鱼可寻,也不必为保护她们暴露,但是潮汐地动,你们发…也很难维持现在的体貌。而且,到时候村里到处都是六畜的鲜血,我怕你受不了。”

原来上次自己闻到牲畜鲜血的腥味干呕也被他看在眼里,但说这话还不是要赶自己走,鲁德培心里骂他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港生见他不说话,又接着说道:“我答应会保护你依旧是作数的,回头安全了你若是想再来我们这儿玩,我依旧割我的心头血给你,也会保护你。”

鲁德培索性转头躺倒在床上,蒙上被子一动不动。

到了傍晚,港生端了做好的卤味和花糕放在桌子上,想去叫鲁德培,却见鲁德培依旧蒙着被子一动不动,床头上放着血迹斑斑的一块布。港生叹了口气,这个人鱼气性大得很,这是生气自己没有关心他受伤的手,但是呢,却不肯直说,就甩了这布头让自己看见。要说生气,难道不该自己生气吗?他使了这样的计策,叫自己差点“生死未卜”,逼着自己答应,到头来却是他生气。没办法,港生还是端了清水,拿了药草和布头来,轻手轻脚从被子里捞出鲁德培的一只手,小心地擦了擦,小心地敷上草药,小心地缠上布,又换了一只手依旧小心地动作着,还没包扎完,就看到鲁德培从被子中探出头望着自己,那眼神有些灼热,动也不动地盯着,港生却接不住,只好躲闪着。

这回两只手伤得比上次还狠,鲁德培不情不愿地被港生叫起来吃东西,垂着两只手不知道如何作为,两只眼睛看向港生,也不说话。港生没办法,只好自己使筷子夹了给鲁德培吃。这么吃了半会儿,鲁德培说自己不吃了,又要躺床上蒙头睡觉,港生劝他刚吃完这么多别急着睡,鲁德培不肯听,怕他又说叫自己走的话。

晚间时候,港生打包好鲁德培的行李,又给他装了许多卤味和花糕,叫他起来赶紧走。鲁德培没想到港生铁了心要他走,一想到不能再见到港生,又想到他竟然对自己这么狠绝,只觉得冷汗涔涔,不能动作,捧着肚子是钻心钻胃地疼,摸着头是闷晕交叠地痛,一句别让我走都说不出来。

港生见他这样,也说不出让他即刻走的话,只好又转头去给他熬药。到了三更天,见他终于好了点,才合衣睡在床上。

转眼到了天明,港生模模糊糊间觉得衣裳.滑落,接着一只潮湿的手带着难以忽略的热度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脸颊,他急忙睁开眼睛,却见鲁德培赤/裸/上.身,脖颈、胸膛和肩膀血管充盈,形状挣出皮肉,又现出尖耳獠牙,眼珠浸满血红地垂头望着自己,见自己醒了,忽而绽出一笑,俯下身子,带着气声叫着好哥哥,沉下头埋在自己肩窝处。

港生当他是又发了怪病,忙问他怎么了,鲁德培也不答话,伸了手攥住港生的手,将头又在港生的肩窝拱了拱,又叫着好哥哥,抬腿.覆.在.港.生.腿.上,就不动作了。港生想推他下去,鲁德培正好贴着港生的耳朵叫道:“好哥哥,饶了我吧。”港生不明就里,却被这近在耳旁的气声酥了半边身子,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推鲁德培下去。

“好哥哥,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不想走……”这边鲁德培像是醉酒般胡言乱语着,全不管早晨一个壮年“童/子/身”男人的感受,仍是发了劲地攥着港生的手,滑腻地贴着港生。

港生不知外面那些浪荡大官人如何行事,从前他只能靠着自己解决,现下却十分尴尬,鲁德培似是迷醉又似清醒,像是早已知道他那处起了变化,探了一只手下去。港生这回真的要掀被而去,却被鲁德培强/硬地摁住,他睁开血红的双眼,笑了笑,将尖耳獠牙收起,压下眼珠的异色,透亮的眼睛泛出浪尖的微蓝,依旧是气声说道:“好哥哥,我帮你,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港生想说不好,不料鲁德培翻身/骑/在他身上,硬是不许他动作,还好两人/亵/裤俱在,不然这会儿港生已是羞得不肯再见鲁德培了。

鲁德培用那处捣衣于“砧板”,时不时用手揉两下,正是蝶恋蜂姿*,流连忘返,直待二人如玉山倾倒于一处,溅雪喷浪于高峰,方才放过港生。

港生待鼻息减缓,潮/红褪去才掀开被子,不自在地慢腾腾走出去,想要去灶房烧水冲个澡好换衣服,还没走出房门,又被鲁德培叫住,听他说了一句什么“好哥哥,你可痛快?”的浑话,只好掉头大步逃开。

鲁德培躺在床上,撑着手肘盯着他的背影,不肯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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