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且先不提这个赏顾苍是什么鬼。
霄云止震惊的是‘好友’这么玛丽苏的梗竟然真的能加好感度？
他深深看了顾苍一眼，颇有疑惑。
许是因为自幼时起，他人缘就还算不错。很幸运，不论是作为霄族嫡子，还是一路从无言峰主到归元圣首，他身边便从不缺朋友这种人物，所以‘好友’这两字的意义，从感受上来说自然会不同。
霄云止心下一动，嘴角笑的和善“自然是。”
霄云止虚扶着顾苍的手未离开，顾苍却忙不迭的后退了小步，局促道“嗯，对，你说的对，好友嘛……梁姑娘先别离开，我去收拾下药材，今日是我冒失了。”
顾苍像受到什么震惊的事，透露着无法言表的不安。他走的很快，折身回了放药材的那处小屋。
‘好感度+5’
脑内再次响起毫无感情的机械提醒音，霄云止看着顾苍的背影，若有所思。
梁喜儿一旁道“凌云哥哥，你在想什么？”
霄云止回神，朝姑娘轻掩一笑“没什么。”他看了看梁喜儿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示意道“要留下吃些东西么？”
梁喜儿自然欣然应下。
她在原地不自觉理了理自己的裙摆和发饰，有些腼腆的正想说话，抬头见霄云止已经离开。
……
药材并不是很多，梁喜儿和顾苍两人清算完那些货品后，霄云止那厢亦是已经将那些蔬菜肉类都处理好。
时值刚要步入暑热的五月，天气还是多潮湿阴冷，所以此时吃火锅并不是会很热。
桌子不大，几人也不至于被熏到，奇怪的是除了霄云止之外的两人都有些脸颊泛红。
顾苍没吃过火锅，陌生的感觉今天来的有些太多，他不安紧张，但同时也充满了期待，霄云止的思绪停在‘充满期待’这里，轻斟了盏酒，挪到顾苍的面前。
“可饮多少？”
顾苍犹豫道“这……我不……”
霄云止将酒盏带着声音从桌上挪回来，落寞道“无碍。”
虽有故意的成分在，但霄云止此刻不免其实想到了以往。
以往的霄云止的确有许多朋友，从少年意气，论剑比术，周围总是为了许多人。
后来……
后来因为活的太久，这些友人几乎都已道殒，直到他的辈分愈发高，成了受人敬仰高高在上的峰主，圣主。剩下的几个里，愿意像个人，或者说俗人，一起烹酒吃肉快意潇洒的，如今也只有沥千山一个。
可沥千山这老东西又不在。
半清半油的锅子里沸水响动，冒着腾腾诱人热气，空气里有少顷的沉默。
顾苍敏感的捕捉到了霄云止的情绪。
为什么不开心？
他对这个陌生突然而至的‘友人’一无所知。
但对凌云的探究，顾苍始终不敢过深，他不清楚自己在担心什么。
顾苍将那句没说完的话说了个完全。
“我不能喝太多，但可少饮一些。凌云替我斟好怎又拿回去？”
霄云止的目光并未离开过顾苍，眼见着那张雅气俊逸的脸愈发红了。这样笨拙又小心翼翼的样子落在霄云止眼里，不免觉得这小辈有些可爱。
顿火锅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纯粹是一时心血来潮。
此时霄云止脑中却产生了一个坏主意……
梁喜儿道“我也行！”
“嗯？”霄云止看向这个未满双九小姑娘的一脸认真，指了指酒壶“你要这个？”
“我爹爹也喜欢喝这种，他不让我喝……我偷偷喝过几回。”梁喜儿透露自己的小秘密，带了羞涩道“其实我挺喜欢的，我可以陪凌云哥哥共饮。”
霄云止恍惚，莞尔“倒是和我侄女有几分像。”
“侄女？”两人异口同声。
霄云止的面容看起来也就和顾苍相仿年纪，哪儿来的和梁喜儿相似的，这么大的侄女？
解释起来又是麻烦。
霄云止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好在他之前扯过失忆谎，忙岔开话题道“一时想起来的画面，也可能是我记错。这个菜熟了，来，顾苍你尝尝这个。”
霄云止给顾苍碗里夹了些清淡的，梁喜儿说能喝，霄云止遂不多言也让她饮酒。
但也说教道“以后同他人，莫要这样没有防范之心。”
他的确有个侄女，无言峰的内门弟子之一夏黎黎。但霄云止不会因为这种事说教夏黎黎。
问题不在酒，而在于梁喜儿总归是个普通女孩，在这混沌充满危险的世界里，怎能和仙家子弟一般比粗心大意。
顾苍在一旁语气莫名道“凌云，梁姑娘非是将你当外人。”
梁喜儿没说话，脸愈发红，吃了两口酒约莫是感觉自己哪里不对“我拿些水……”接着捧着脸起身跑了出去。
屋内独剩下霄云止和顾苍两人。
一时间，安静的只剩下沸水声。
霄云止打破沉默“顾苍，你是真不懂？”
顾苍不明。
霄云止看他，目光促狭道“喝完这杯，我就告诉你。”
顾苍心中好奇，同时又敏锐的认为，凌云此时一定是带着笑在看他，
在打什么主意。
他想象不到对方的模样，即使猜到凌云有所目的，出于那份好奇仍是照做了。
清烈酒水入喉。
真是诱人的陷阱，顾苍想。
没喝过这样酒的人当即咳了起来，在霄云止的视线里，顾苍的脖颈也顷刻变红。顾苍的肤色不是一般人的白嫩，而是毫无瑕疵乃至有些不真实的皙白。
正因如此，如果印上些什么痕迹上去，那一定相当明显，霄云止看着出了会儿神，等扶住对方肩膀时，低低笑道
“刚就猜到你不会喝，逞什么能，嗯？”
“我……咳。”对方的呼吸声听的一清二楚，顾苍不知道此刻两人离的多近。
没和谁这样亲密过，加上看不见。顾苍紧张而僵硬。
“梁姑娘陪我饮些酒你就说她是不将我当外人。那你——顾苍你这又是？”
“咳……这不一样。”顾苍咳的愈发厉害。
意识到自己的窘态，再闻那笑声，顾苍恍然大悟
顾苍道“凌云你故意这般……拿我打趣！”
霄云止不否认，意味深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