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漏洞主要在于主角虽然一直在寻找亲爹，可惜直到弃文时作者都并没有想安排这一号人物，间接导致主角的诞生出现了严重的逻辑问题。

而霄云止的任务，就是将顾苍的心上情血献祭给原始之石。

霄云止暗暗推测，原始之石融合顾苍的心上情血后造就的生命，极有可能就逻辑的第一环——主角的祖先。

沥千山并不知晓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霄云止话语多有隐藏，他也无所谓去刨根问底，对这些不关他事的问题细究。但乍闻霄云止要以半数命元来护顾苍，沥千山的面色有些难看。

看出对方不愿，霄云止拍了拍沥千山的肩宽慰道“若我当真可回归，半数命元不过百年便可修复，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滴心上情血，对于他们而言多少折损都可以修复，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换做普通人，损心即刻无命。

沥千山不太情愿霄云止冒险，但也只能无奈道“你想怎样做？”

霄云止嘴角挂着惆怅的笑意，看向湖中淋漓月色，缓缓道

“三日后……劳烦好友陪我演一出戏吧。”

……

顾苍还在为弄伤了凌云这件事上而不断自责，并且以为两人之间这样的插曲会令对方不快许久。

但对方的行为实在令他意外了。

顾苍在凉夜里绝望迷茫了不知多久，突然毫无防备的被回来的人一把抱起，对方张口便是先问他怎么跟着出来了，还喋喋不休的指责他如何不懂爱惜自己，只口不提之前发生事。

好像又被抱回了床上，顾苍发愣道“你怎么回来了？”

霄云止几分好笑“这是我的地方，我为何不回来？”

顾苍哑口无言，他看不到霄云止的表情，心中仍然忐忑不安。哪有人……可以这样好的？他实在觉得自己像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不过对方似乎也没想给他多思考的机会，脚掌上传来一阵温暖，不复方才难过。

顾苍意识到是霄云止用手在给他捂脚。

“顾苍，今日是我僭越，没考虑你是否认可我的心思。”

“不过事已至此，说那么多也没意义。我就是存了想照顾你一辈子的心，你接受吗？”

一辈子？

霄云止的话过分直接，令空气都安静不敢多有躁动。脚上的凉意被驱走，直达顾苍心底，他却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你觉得自己不值得？顾苍，值得与否自在我心，不需要他人衡量。还记得你我是如何相识的？若非你恰巧捡到昏迷中的我，可能如今我早在荒山里丧命于野兽食腹。怎会有现在生活？”

“若说我是感恩么？我很清楚，也不全是感恩。对你好是应当的，我存了不好的心思，待你不同寻常，你也不应是……现在才知晓。如果你真的这样迟钝，那现在也该知道了。”

一切发生的有些太过突然，但却并不让人意外。

顾苍心中何尝不明白凌云心思并不单纯。

包括他自己。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直贪婪着对方的好意？可这种感觉又实在太不切合实际了。顾苍讷讷道

“你是……真心的？”

霄云止看着顾苍单纯而无知的脸，心想，面前的小辈，也不过是一张纯净的白纸啊。

轻易就能让他留下深刻的痕迹。

即使顾苍看不见，霄云止仍是回了如沐春风的一个笑意。他轻吻了顾苍的手背，没直接回答顾苍这个问题，只道

“相信你自己。”

“相信你所想的，顾苍。”

……

相信他心中的那个‘凌云’，喜欢他心中的那个‘凌云’就够了。

霄云止默然。

然后……他即将结束对‘凌云’这个角色的演出。

顾苍喜欢他么？

霄云止不在意，也从来没纠结过这个问题。

……

‘新河城无风茶楼的老板是个断袖’这事儿从谣言，笑谈，画风一转就变成了事实。

流言蜚语没能止于智者。起源于不管别人问凌老板什么，他统统都是回一个‘嗯’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