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很好,风平浪静,水也凉津津的,梁斐然无聊地撩水玩。
“这水也不是多深,都能看到海底,你不害怕对吧。”
小姑娘强忍着眼泪点头。
“我哥是个圣母,可我不是,我是个魔鬼,喜欢虐杀和睚眦必报。”
小姑娘抱着石头抹眼泪。
“我有一个秘密告诉你,你要听么?”
“你不听我也要讲。哥哥不是堂哥,是亲哥,婶婶不是婶婶,是妈妈。”
“你听懂了么?”
小姑娘努力摇头,她真的听不懂。
“虽然听不懂,但是你知道了我们家的秘密,所以我要杀掉你!”
小姑娘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梁斐然却笑的很开心,拽着小姑娘的手拖她上来,让她坐在堤岸上,轻拍她的背,“好啦,不哭了,我刚才骗你的,怎么会杀掉你呢,哥哥会生气的,他好不容易把你救上来。”
小姑娘嚎啕大哭。
“你不要哭了!再哭把你扔进海里!”
小姑娘立马憋住不哭了,憋得自己打嗝。
“我哥第一个下水救的人是我。那时候我七岁他八岁,他妈妈把我推到了水里,哥哥就跳下来陪我了。为了保护我他受了很重的伤,在床上躺了一年。哥哥是天下最好的哥哥了。”
这个故事小姑娘听懂了一些,一副想听后续的样子。
梁斐然猝不及防抓着小姑娘一只胳膊把她推回了水里,小姑娘吓得大叫,梁斐然微笑着说:“所以哥哥能救的人只有我,哥哥只能为我受伤,而那天晚上他为了救你差点丧命。你是真的挑战了我的底线。”
这次没有石头可以抱着,小姑娘唯一的支撑就是梁斐然在抓着他,梁斐然只要想松手,她就得泡在海里,虽然这里水并不深,但溺死一个她绰绰有余。
梁斐然看她在水里扑棱着,溅起大片水花,不耐烦道:“你别乱动了,我真的会松手。”
小姑娘已经濒临崩溃了,哭都哭不出来。
梁斐然再次将人拉上来,跟晾咸鱼一样扔在石头上。
好一会儿,梁斐然玩够了水,从堤岸上直起腰来,对小姑娘友好得伸手,“我们走吧。”
小姑娘吓得一个哆嗦,往后退。
“不让牵算了,你不知道有多少女的想牵我的手。”
一朝被蛇咬,小姑娘死活不让梁斐然碰了,跟在梁斐然后边,沿着长长的堤岸走。
就快要上岸了,梁斐然警觉地顿了一下,猛地回过头来捏住了小姑娘的手。
“疼……松……开”
梁斐然笑的顽劣极了,满意地不得了。
刚才小姑娘是要趁他不注意把他推进水里,如果是个心大的人,被猝不及防撞那么一下,现在已经在水里扑棱了。但梁斐然心眼太坏,时刻防着,碰到他的一刹那,就被他捉住。
梁斐然单手拖着小姑娘一路上了岸,任凭小姑娘挣扎,就是死死把着不松手。
“真是个熊孩子……”
梁斐然跟梁横秋搭上了下午的快艇上了主岛港口,又从港口换票坐上了回岸的大轮渡。
这次梁斐然没有补觉,俩人倚在顶层船舷栏杆上吹海风。
风正好,但对虚弱的梁横秋来说就有点凉,他不自觉耸了耸肩膀。
正好梁斐然看见了,从背包里掏出外套来,为梁横秋披上。
梁横秋下意识想躲,但他已经倚着船舷的栏杆了,退无可退,只能僵硬着往后弯腰。
“堂哥你不要躲好嘛?外套要掉进海里去了。”
梁横秋的眼里有一丝惊慌,但很快就被他掩盖住了,放松上身让梁斐然给他批外套。
外套披上,梁横秋还没缓过来的时间里,梁斐然又突然凑上来,抬起右手从眼睛往上撸/起了梁横秋的刘海,温热的手掌就搭在梁横秋额头上。
梁斐然:!!!!
没等梁横秋发作,梁斐然就高兴地说,“终于不烧了,太好了。”
梁横秋没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吞咽暴露了他的紧张。
梁斐然试完了他的额头温度没接着松手,而是探究地审视起梁横秋来,梁横秋被他盯得很不舒服。
“堂哥……”梁斐然认真的说,“你往后带隐形吧,不要带那个黑框眼镜了,那东西真的把你整个人都搞闷了。”
“再……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