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上,阮小白感觉好了很多,虽然受伤的那只脚走路依旧有点使不上力,却也没有一瘸一拐的那么厉害。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阮小白伸出手摸了摸缠了好几圈绷带的脑袋,
呼,没,没有那么疼了呢。
腮帮子鼓着的气瘪了下去,咬着着唇有点不晓得该怎么形容自己内心那点点麻麻的感觉。
以,以前也有人打了他,也流了红红的血,但,但是,没有一个人用这白色的东西给他包扎过。
医,医院呀,
好漂亮。
他们那个小,小村里面没有医院,只,只有那什么,什么来着
阮小白茫然了一瞬,将自己那不大的脑瓜子都快掏空了才想起从别人口中听过的词。
诊所。
没,没有医院的呢。
暖乎乎的感觉在阮小白的心底流动,他从来没觉得连受伤也能是这么暖和的感觉。
暖,暖和,是的吧。
阮小白并不知道此刻他心尖上流淌的那点东西叫什么,只是觉得很喜欢,
喜欢先生带给他的感觉....
想起先生昨天对他说过的话,以后一定要好好给先生收拾屋子,乖乖的待,待在先生身边呢。
阮小白冲镜子里面的人傻兮兮的笑了起来,镜子里面的那个小人儿也回了他一个一模一样的傻兮兮的笑。
人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有它存在的必要,阮小白遇见了秦知,就如秦知遇见阮小白一样,他们之于彼此,独一无二,所爱,亦可平山海。
而这,只是一个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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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秦知的吩咐,陈一将准备好的衣服送到了医院,还带了些清淡开胃的饮食,待一切准备妥帖之后就领着阮小白朝秦知的住处驶去。
这去的地方自然不是秦家主宅,而是秦知的日常住所。如果是将人领回主宅的话,意义不一样不说,估计也会让不少人吓得不轻。
不过再怎样,陈一还是能感觉的出来秦爷很宝贝身边这人儿。
将车停在一栋小别墅面前,陈一下车替阮小白打开车门好方便让他出来,这些动作本就是他做惯了的,却不想阮小白糯糯的对他说了句
“谢谢。”
陈一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弄的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一早上的也不知道都收到了对方多少句谢谢。更何况一路上阮小白表现的很是乖巧,只有在上车的时候问了句“先生呢?”其余的就再也没有说过什么,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后面,现在表现的又这么的有礼貌,陈一在硬的心也不免软了几分,也难怪秦爷看上。
“小少爷客气了。”
陈一说完便带着阮小白朝里面走去,穿过了别致的小院子,进到了别墅内,两层的独栋,无一不装修的古韵十足,上好的紫檀木与现代家具奇妙的交织在一起所呈现出来的精致独特,无论是谁来看都晓得是下了大价钱:“这是秦爷平日居住的地方,现在,您也在这住。”
好,好漂亮呀。
阮小白目不转睛的看着周围的那些花花草草,刚进来的那点不自在已经消失的不见了踪影,有的只是被漂亮景色所吸引的感叹与好奇。
原来,先,先生住在这样的地方。
陈一也没有打扰他欣赏,带着他在别墅四处上下慢慢转悠,还一边介绍道:“这里是客厅, 厨房在这,旁边的隔间是单独开辟出来的会客室,不过一般还是很少人过来就是了,秦爷喜静,不喜欢有人打扰他。”
阮小白点着脑袋,努力的消化着这些话里面的内容,虽然不懂会客室是干什的,但还是很努力的将这些都记住,上了楼,阮小白继续认真的听着,又止不住的好奇打量。
“二楼就是卧室与书房,最里面那关着门的那间是秦爷的书房,没有允许,谁都不能进去,这一间是秦爷的卧室,挨着的就是您居住的地方了,小少爷。”说完,在阮小白茫然的目光下,陈一将这扇门缓缓推开,露出了片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天地。
暖色调的基础,加上天蓝色的及地窗帘,雪白的毛绒地毯,榻榻米旁摆着精致的小木桌.....床头处,也塞了个大大的兔子玩偶,旁边还带着几只小兔子,天真又可爱,与其它房间冰冷毫无人情味的感觉相比,这里仿若沾了人间烟火般。更别说连那黄色的床套上都画着个大大的卡通兔子。
“秦爷估摸着您会喜欢就着人这样布置了下来,如果您还缺什么尽管吩咐。秦爷在公司一向待晚,您就不用等秦爷了,到时会有人过来为您做饭,若是觉得无聊,您也可以去院子里走走或者做点其它的事情,秦爷说,一切当您自己家就好。”
陈一并没有告诉他这是一晚上赶出来的,从必备的床具衣橱到一些小的摆件,全都是等秦爷点了头才敢弄上。
阮小白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陈一见他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意,笑了笑就离开了房间,留下他独自一个人在这杵着。
这,这是先生给他准备的房间?
明白过来的阮小白惊得一颗小心脏嘣嘣的无处安放,这,这么大的,这么好看的房间是他的呀。
迈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阮小白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个房间里面的一切,圆瞪瞪的眸子里满是不敢置信与那么一小丢丢,藏都藏不住的欢欣。而那床头摆着的巨大的毛茸茸的兔子玩偶就像个小钩子一样,勾的阮小白忍不住的朝它离的近了又近,最终站在了它的面前将那垂下来的长耳朵轻轻揪在了手心里。
好软呀。
阮小白感受着手里毛乎乎的触感,直接蹦起来将自己砸在了大兔子的身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陷在兔子软绵绵的身躯里,阮小白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将自己的脑瓜子埋着蹭了又蹭,浑身冒着的开心小泡泡,一蹦一蹦的绝对能在这间房间和着节奏里跳上好一曲欢快的舞。
也不怪阮小白如此,这里不知比阮小白之前住的地方好了多少倍,至少不在阴暗逼仄,也不在 潮湿,阳光撒在地上就像铺了一层亮闪闪的金子,宝石,又像是沉在了水里般的朦胧。
雾里看花飘飘渺渺,却又真真实实。
而此刻的阮小白正触着这份实在,陷在里面,亦纂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