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夏启一套舞毕,伞猛地脱手飞至他身前。
关天流怔愣接过,
却听夏启一声清喝:
“接招!”
夏启声未落,影已至,手中冰锥凌厉劈来。
关天流慌忙之间提伞抵御,古伞沉重,森冷之意萧索素静,若无内功心法根本无法操控。关天流心中百般思绪划过,虽知体内气息已乱,自己又无御伞之力,却是借着腰身力道将伞盖挽出一道弧度,周身忽然风皱起,冲夏启迎面扑去。
对方轻咦一声,身法自空中一顿,转而将冰锥化作长剑,人于数十丈外一颗槐树上轻借力一触,自空中划过一道惊鸿,直刺关天流胸腹。
轻疾险峻,非常人所能及。
关天流说的不错,他擅长使剑,可他却不知夏启更是精通,只这半空中激扬一挥,天上骄阳初显,都不得为之一暗。
如此惊天一剑,刺的关天流心中跌宕起伏,他猛一收伞,伞骨如棍,伞尖如刺,千劫百变,汹涌之气似要将夏启当空斩下。
夏启也感受到关天流自内海暴起的一战之意,当即笑道:“好!”
手中剑却把撞来之气浪一刺为二,夏启并不正面迎上,人自偏侧刁钻之角击出。这一击面如迎浪而上,实际却是避其实、导其势、侧其力、以就其虚。
见剑锋直击面前,关天流却也不慌,他复又打开伞面,开合之韵将戾气阻挡在一米之外,随即一柄短刀自伞骨之中射出。
夏启侧面闪过,身形一晃自关天流头顶跃下,一把控住伞面,将伞连人向上一提,天旋地转之下,关天流赶紧松手,却是下招还未出手,已有一柄化气之剑架在颈间。
“展、收、顿、措,四中得其二。”夏启将剑一收,“勉强过关。”
“结束了?”关天流错愕以极,他没料到与夏启的第一次交手竟是十招也过不了!
夏启微一点头,眉宇之间对关天流伶俐懂得变通之态有些赞许。
“我不服!”关天流到底年少,小心提防之下仍是败了,有些不甘,言语之间竟是连敬语也不用了,“你没和我说过你会剑。”
夏启挑眉:“我说过,天下兵器如过江之卿,唯懂得意境方得始终。”
“你这是耍赖!”
……
夏启见他那有些气急败坏的脸颊,不由得好笑:“那你想如何?”
“再来!”
“再来一百次也是一样。”
“不可能,我刚才还有许多所悟没有使出来!”
“你根本撑不住那么多招式,内海空虚,徒有脑子并不太有用。”夏启点明他的劣势,顿了顿,“会有变化。”
见对方如此说,看来今日再次比试无望,关天流转了转眼眸道:“那我这次呢,比之之前,如何?”
夏启沉吟片刻:“确实不同。”
关天流心下窃喜,表面正经:“那我要奖励。”
“哦?”
学的如此差劲,竟然还敢要缠头,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我觉得,”关天流瞟了一眼他的唇,喉间微动,“我们的关系很奇怪。”
夏启眉宇一挑,不明就里。
“好像有点……我想确认一下。”
关天流有些心虚道,虽面部确实冷静,耳朵却已然一抹血红。
话到此处,如夏启再不明白,恐怕枉为正经男人。
“你把确认当成缠头?”夏启意有所指。
关天流手下一片汗湿,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他总觉得对方不会拒绝:“嗯……”
“不。”
这脸打的好快啊……关天流惊讶之下,失落之意难掩。
“你可以换一个缠头,”夏启手臂一探,将关天流精窄的腰搂于怀中,“这个算我的。”
关天流瞬间满面放光,绯色双颊与晶莹双眸交织。
熟悉又陌生的触感,温和却冰凉,一个多月以来无处宣泄的烦躁之意似乎都被这一抹温凉熄灭。关天流第一次主动,心神荡漾了许久,怎样都是不肯放手。
夏启也纵着他,任他在自己唇间喉颈处肆意亲吻啃咬。
如此良久,关天流才欢喜的感叹出声,意犹未尽。
“满意了?”
关天流明明心下愉悦,表面倒是冷哼出声,他抓起夏启左手,状似粗鲁的将一物套于其食指上。
夏启只觉一冷凉金属触感,他低头一看,金色指环赫然在自己手中。
“这是?”
“定情信物,你戴了就不能拿下来的!”关天流说的霸道,其实心里发紧,他原想在新家送出,可惜天不遂人愿,只是此刻应当也不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