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天那句。
——名字拗口又难听。
尚与苏面露羞怯,小声问他:“您不是嫌难听吗?”
“把姓去掉,还行。”
尚与苏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能有坐在一起侃侃而谈的一天。那个完美高傲的男人,能叫着自己的名字,说着话。
这种想法,连奢望都不曾有过片刻。
尚与苏鼓起勇气:“您的名字呢?”
尧梦泽看着眼前这个小男人。清丽白皙的小脸,巴掌大。眼波盈盈,总蕴含着柔情。一张粉唇,笑起来时,就像恬静的弯月;不笑时,则呈爱心状。左右对称的小酒窝很是俏皮可人。
心被揪了一下,不痛不痒,却难以形容。
他回答:“尧梦泽。”
尧梦泽,梦泽,名字真好听。
尚与苏压抑不了那强烈地心跳,撇开脸,小心翼翼的藏好。心心念念了一年的人,就坐在自己跟前,是梦不是?
听人说,最幸福的事情是,你喜欢的人,刚好他也喜欢你。
人的贪婪,总会被无形的放大,他突然自私得想要被这个男人爱着。
如果能,他愿倾其所有,与之交换。
尧梦泽看见又开始神游的尚与苏,忍不住问:“想什么呢?”
“想你要是也......”尚与苏猛地惊醒,对自己可怕的想法羞愧不已,岔开话题:“我先去给您准备温开水,您稍等。”不等人开口,仓皇而逃。
尧梦泽双眸微眯,随后盯着头顶上华丽的水晶灯,沉思。
尚与苏在茶水间站了好久,久到把恶念全压下去。又转身去洗手间往脸上拍了拍凉水,盯着镜中的自己,真是疯了,你知道刚刚自己在幻想什么吗?
他磨蹭了好半天,整理心态,才端着温开水去休息区。
这么久,那人是不是又睡着了?应该睡着了。
休息区,尧梦泽靠着沙发,手心朝上贴着眼遮光。
尚与苏以为他又睡着了,端着水站在旁边,杵着。反正以前也习惯了,都是一直站到他醒。
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尧梦泽知道他在。那人从来都是脚步轻盈,也不会打扰自己休息,端着水傻站着,等着自己清醒,他一直都知道。
睡眠一向极浅的他,这种场合怎么可能睡得着。只是漠不关心,越不关心,这人越能慢慢渗入自己的脑子。就是这么默默无闻,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不卑不亢、毫无怨言、无欲无求。
这么多年,伺候过自己的人何其多,从来都是讨好、献媚、畏惧、有所求。而他这样的,却是第一个。
尧梦泽看得出来,他喜欢自己。只是这份喜欢,几份真心?几份假意?
或者说,身边的人,有几个对他是真心实意的。
不置可否,他引起了自己的兴趣。
尚与苏瞧见他手指动了下,水早就凉了,转身去给这祖宗换水。感慨,我老爹都没享受过这待遇,更别说其他客人了。
尚与苏回来的时候,尧梦泽正了正身子,没再慵懒地靠着。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喝了两口,放在旁边的小茶几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傲视万物的姿态。
尧梦泽看着杵在跟前规规矩矩地人:“站着不累?”
尚与苏一愣,这是关心吗?紧张得摇头。
“会喝酒吗?”
“会一丢丢。”尚与苏想了下,手不自觉地抓了抓额前的碎发。
尧梦泽挑眉,一丢丢?“多少?”
“就是一两瓶啤酒。”尚与苏在HR上班之前,是滴酒不沾的。
但是这种场合,不喝酒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