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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我给你们说个故事吧 二(1/2)

十二月25号圣诞节,那天我们有一场考试,考试结束辅导员站在班门口喊我。说家里有电话,让我回一趟家。我心里莫名忐忑,我问怎么了,辅导员说没事,就是你妈妈身体不舒服在医院,想看看你。

我脑子一蒙,不知道该怎么办,辅导员难过的眼神,还有让班长和我的寝室长陪我陪我回家的行为,让我心里极度害怕。

我恐惧着那个我自己心里已经猜到了的答案。

我回到宿舍,站在衣柜前想了许久,或许是发了许久的呆?我不记得了,我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那个感觉让我脱下身上的穿了三年的红色羽绒服,黄色毛线衣。

从柜子里拿出那件暑假在上海的时候,妈妈帮我买的黑色紧身毛衣,和一件系着蝴蝶结腰带的纯黑色羽绒服。

大商场的空调即使是夏天很凉快,妈妈看着我身上的毛衣,打趣我说,文胸小了,一会儿去给你买新的。我的脸涨得通红,看得店员笑着说,你们母女俩感情真好。那还是第一次我们讨论大小的事情,妈妈好像把我当成了一个大人一样跟我说以前从不说的话,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离自己的妈妈如此近。

我穿上了黑色的毛衣和羽绒服,墙边的穿衣镜上,妈妈笑开了花的脸一闪而过。我赶忙回身却只有一个从头到脚黑色的修长身影站在那里,要哭不哭的样子真难看。

我下了火车我的表叔已经在那里等我,他家有钱,开着车把我带回了家。临近家门的时候,我问,为什么不是去医院,我要去医院看我妈。表叔说你妈妈好了,回家了。而我却觉得天都塌了。表叔的样子根本不是说病人病好回家的样子。

停车开门下车,土屋白帆、灵堂水晶棺。

阿秋你回来了,来给你妈磕个头。是谁在说话?哦,是舅舅啊,我笑着招呼声,小舅舅你怎么来了?

他皱着眉头说,你笑什么?!

啊?我笑了吗?笑了吧,要不然舅舅这么这么生气的样子。真是对不起啊,我笑习惯了,哭不出来怎么办?怎么办呢?

哦对了,我应该跪下的,对,跪下磕头。

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头顶死死抵着水晶棺,我想哭,可是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人太多了,我还在做梦。

我不知道是谁把我拉起来的,等我回过伸来的时候,我的手里端着一碗水。我看了一圈,所有的人都在忙,他们到底在忙什么呢?

那个平日里帅气英俊的男孩子,披麻戴孝走到我的面前,喊了句,姐。我的眼神里是什么样的呢,我不知道,可是我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恨他。恨他早不告诉我,恨他在母亲痛苦的时候还能陪在她身边,见到她最后一面,恨他能披麻戴孝,摔盆奉灵。而我就像一个外人一样,什么都不能做。

未出嫁的女儿,连孝袍都不能为她穿一件,明明我也是她最亲近的人。

看着她出水晶棺,看着她入红木棺,却没看到她入土为安。

未出嫁的女儿不能上坟,我连母亲头朝哪个方向的都不知道。在盖棺之前,家人可以看最后一眼。她憋屈的一生到死都憋屈,我不知道是木材不够,还是师傅偷工减料,她一米七的个子在棺材里连腿都伸不直。我想问一句,妈妈,你累吗,累了的话晚上到我的床上来吧,我的床很大很大,睡得下我们两个,睡一辈子都可以。

这件最与我有关的事情就这样与我无关的结束了。

一个人出生要多久?一个人长大要多久?一个人成为母亲要多久?一个人要自己的孩子懂她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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