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第二次了。

昨晚还能怪罪于酒精，但是今晚确实是他放任斯内普进屋的——为什么他不会拒绝这个老混蛋呢？

哈利疲惫的趴在斯内普的胸口，他浑身都出了一层粘腻的汗，若是夏季确实很难受，但是现在外面还在下雪，他们进屋的时候就没开暖气。

所以盖着被子又躺在人肉垫背上，在这冷冰冰的屋子里相互依靠着取暖，真令人懒得不想动。哪怕他的腰上还横亘着一只手臂，炙热的手指就按在他的后腰处，随时都可能往下挪动臀部。只要稍稍离开热源，或者这暖和和的被窝，就仿佛会冻得人直打哆嗦。纽约的冬季冷得能够冻死人——每年都会有这样的新闻报道。

哈利放空了他的大脑，他根本不想去回忆先前他被斯内普压着做的那些事。他的屁股到现在都在突突的疼，就好像他被捅坏了——他可不是什么能够随时随地复原的伸缩套。

就在哈利享受这纾解完后的装鸵鸟的时光时，忽然他的屁股被捏了下。

他不得不掀开眼皮瞪着他枕着的人形靠枕。

然而没等斯内普开口，哈利的手机便发出了铃声加震动的瓮声，就好像是加急来电催着他去加班。

他们两个默契般的同时起身，哈利掀开被子，但是斯内普比他快一些，他走向了沙发捡起哈利的外套将那个稳稳直叫的手机拿了出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将手机递给了哈利，“是纳威隆巴顿。”

哈利捋了下他的不用想也知道乱成鸟窝般的头发，按下了接听，“是我。纳威，发生了什么……”

纳威是他的大学室友兼同事，负责普通刑事案件并不是重案，而这个时候他的来电必然是催着他去工作，他想的没错，又要加班了。

“走吧，他们发现了又一具女尸。”哈利放下手机，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衬衫开始往身上穿。

然而就在他迅速穿着衣服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股间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流了出来。这令他不得不绷紧脸。

斯内普也拿起外套，他看了眼明显就是在硬撑的哈利，将抽纸盒递了过去顺便提议道：“要洗个澡吗？”

“不了，先去现场。”哈利抿嘴。他烦躁地抽了几张纸胡乱地擦着腿间，然后就这么一边扣衬衫扣子一边跑去衣柜顺路捡着他的衣物，他拉开抽屉拿出一条新衣服穿上。

不出五分钟他穿上衣服，领结就这么套在脖颈上推着斯内普出去。

幸好他有个现成的司机，这边晚上打车可实在是不方便。哈利一边打着领结一边和这个衣冠楚楚的老混蛋下了楼，走向那辆停在路边的黑色雷克萨斯。

布鲁克林区的绿港，整个布鲁克林的垃圾中转站，垃圾去往的地方，而最终这些垃圾都会到达斯塔腾岛，被掩埋在泥土之下。这世间的所有恶臭，包括人性的肮脏以及各种关乎道德与法律边缘的践踏的证据，都将深埋不见天日。

纳威隆巴顿现在就站在两堆垃圾山的中间，他捏着鼻子，如果不是警车的车灯打在他的身上，根本就看不清他脸上因为被垃圾熏臭而搞得眩晕。

他也是倒霉，轮到他值班时就被一通电话叫来垃圾山，然后他发现这个搞不定就打电话给了负责凶杀案的曾经的同学哈利。而现在他站在垃圾山，享受着臭味洗礼，晕乎乎的脑袋忽然被夹杂着冰雪的寒风吹得一阵哆嗦。他有种感觉哈利负责的这个案件很有可能要变成大案——万一弄不好就会拖累他们，使得下下周的圣诞节假期一起泡汤。

“尸体在哪儿？”哈利匆匆跑过来，现在还飘着雪，哪怕天空因着雪而呈现灰色，略有些发亮，但整个夜色依旧是暗沉将这些轻飘飘的白色都吃进了昏暗中。

从停车地点跑到铁丝网内的垃圾山，哈利喘着气，而后他感觉到了内裤的湿润，令他脸色微微僵硬。

“哦，哈利，你终于来了！”纳威欢喜地叫出了声，他正倚着车门，喝着一杯垃圾场工作人员给他提供的热咖啡。

现在接手尸体的人来了，他的苦闷也就只剩下这为数不多的时间了，然后他就可以下班了！

停完车的斯内普的高大漆黑的外表完美的融入了黑暗中，纳威第一眼还未发现他，但是当他看见举着手电筒绕过他视线就钉在躺在垃圾堆里的女尸上的斯内普时，纳威绷紧了脸色，后背发毛的好似考试作弊被老师抓到的可怜人。

“斯内普博士，你也来了啊。”他的声音颤抖地就像是暴露在室温中跳动着快速消融的干冰，他的视线如同抓到了浮木般瞥向哈利，用嘴型询问为何他们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哈利当做没有看见，他拍了拍脸，朝着斯内普走近，就着他手上的电筒一起打量着垃圾堆上的受害人——周遭的垃圾恶臭已经被零下的温度给压制了不少，但依旧令人不舒坦，难以集中注意力去思考。

哈利忍着臭味，但是当他看见女尸脸上呈现青灰色的眼珠苍白发青的肌肤，以及腹部破的大洞，如同剖开的冻猪肉般，他忍不住偏过头就吐了出来——当然只是胃酸液，他和老混蛋搞在一起那么久还没吃晚饭，胃部空空无物，现在连吃宵夜的心思都歇了。

斯内普瞥了眼哈利，他看向纳威替这个无暇关注案情的小混蛋询问，“怎么回事？”

“我是晚上七点四十分接到的内线电话，原本我在坎特大街那块巡逻，当我达到现场后，垃圾场的夜班工作人员……”纳威在斯内普的气场下哆嗦地就跟新入职的小鸡仔一般。

“说重点。”斯内普不快地皱起眉，暗自记下警号准备明天向他的上司投诉。

纳威立刻挺直了腰，“他们在倾倒垃圾的时候发现了她，尸体身上的骨折应该是倒垃圾时造成的，我第一时间封锁的现场，工作人员没有触碰尸体，但是我给他们采集了指纹。尸体身上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另外，需要叫法医来吗？”他小心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