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你是如何发现你相公死了的,什么时辰,什么地点,还有什么可疑人物在你家附近出现过?”
听着大黄的这几个问题,方盛觉得他还算有断案经验。一想也是,何知县不理事,都是他代劳了,办案流程应该熟悉,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回大人,今天卯时二刻,民妇做好饭食去叫当家的他们。民妇敲了半天门,听到里头有动静,只当他们起来了。过了会儿,就听到两个叔叔喊起来,民妇跑过去,才发现当家的出了事。”
“嗯,你们三兄弟住一起?”黄捕头转向捉住书生的兄弟二人。
“回大人,小民爹娘死得早,我们三兄弟成亲后就分家了,我们俩平时在外头干零活,农忙时去帮大哥家插秧收粮。我们家离得远,这几日就在大哥那凑和几晚。”吴老三回道。
“你们住一间屋?”
“本来我们俩住一间,昨个儿这人来借宿,哥哥说不能怠慢客人,就我们哥仨挤一间,嫂嫂去小侄子那,客人单独住一间。哪知道他,他,他恩将仇报,害死了我哥哥。”吴老三愤愤难平,一把把书生推倒在地。
“不是的,”书生挣扎起来,“大人,草民只是借宿,根本没去过吴大哥房间,草民与吴大哥萍水相逢,根本没理由杀他啊!”
黄捕头又问吴家兄弟:“你们看到有人潜进屋内杀害了吴大?”
“这…这几日正是春耕,白天事忙,晚上睡得太熟,没听到动静。”
“嗯,本捕头知道了,凶手确实不是这书生,而是你们兄弟二人!”
……
大堂微妙的安静了几秒。
“大人!”“大人!”
“你们二人记恨吴大独吞了吴家田产,逼得你们日日在外谋生,朝不保夕,所以趁着有外人借宿吴家,杀死吴大再嫁祸给他,是也不是?”黄捕头神情严肃地直视吴家兄弟,企图看破他们的心虚。
“冤枉啊,大人!我们三兄弟感情一向好,怎么会……”吴老三激动起来。
“怎么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这种人本捕头见多了,吴大一死,他儿子还小,你们正好瓜分他的家产。”
“大人,当初分家大哥原是要平分,是我们不要家中田产,这点嫂嫂可以作证。况且我们兄弟在外打零工,不比在家种地差。”吴老二还算理智地分析了一下。
“是是,这点民妇可以作证,两位叔叔和我当家的关系一直很好,从没有为钱红过脸。”李氏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小叔谋财害命,赶紧出来解释。
“那你们三人住一间,书生为何独独来害你们大哥?”
“这,我们也不知道啊,不知道这书生是不是与大哥有什么过节……”
“一派胡言,方才你们不是说吴大与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大人,我大哥平日确实和村里人处的很好,那在我们村都是老实出了名的,没听说过他有仇家。但大哥的事我们也不是事事清楚,这书生来的古怪,他一来我大哥就没了,才,才……”
“是啊,大人,我叔叔说的都是真的,请大人明察。”李氏边哭边伏地恳求。
书生一听又把矛头指向他,忙解释道:“大人,大人,学生是上京赶考的学子,进士落第,只得回乡准备来年再考,之前从没见过吴家人,和吴家大哥更没有交集。大人,草民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