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的阳光明媚而干净。
黑色车队在庄园前缓缓停下。
展昭拿着手捧花站在玫瑰花架下,等待白玉堂走出婚车走到他面前。
“哥,我有点儿紧张。”白玉堂面无表情。
白锦堂看看展昭,道,“贵族往往把新娘不下车当作是情趣,时间最长的好像是三十分钟,超过这个的被夫家退回去了。我不是很了解你和展昭之间的极限,你自己看着办。”
白玉堂扶额,就知道自家大哥没好话。他抬手开门,忽又转身,“哥,我帅吗?”
白锦堂认真的上下打量,笑,“弟,你超美。”玉堂好看,是从小公认的好看。从前,他总忍不住问妈妈是不是给他生了个妹妹。直到后来,这小子上初中,单枪匹马地撂了校霸六人组,小腿骨折,生活不能完全自理。他帮玉堂洗澡,看见发育优越的自家弟弟,才悲伤的发现并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他弟。于是白锦堂这位二十四孝好哥哥从此摘下面具,以欺压、取笑弟弟为乐。
“多谢夸奖。”白玉堂冷笑。
一拳打在棉花上,白锦堂觉得没趣,趁他下车前,提醒道,“跟你说的事儿你和展昭商量商量,国内不方便,我在国外给你们安排好。”
“嗯,再说吧。”白玉堂单脚踩在地上,朝白锦堂摆手,“走了,哥。”
看起来和平日出门前、外出留学时一样,但白锦堂却知道,从此天高海阔,他的弟弟即将完完整整的经历喜怒哀乐,去看人间的狂风暴雨。
他点燃在指间捻了一路的雪茄,没什么好怕,因为路的那头,有人在等他。
白玉堂说不紧张是假的,他眼睛不眨地盯着展昭,那身妥帖的正装可真好看,趁得展昭英姿勃发挺拔如竹。
展昭的身后是言笑晏晏的亲友,不怀好意地拿着礼花,就等着他们俩走上红毯。
而浩瀚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和展昭两人。
婚车到花架的距离其实很短,往昔的年少轻狂、远大理想在刹那间远离,他的意气风发,他经历的背叛与绝望,在此刻释然了。
白玉堂想,他可以从绝望的泥沼中解脱出来了,梦里如人间地狱的热带雨林终将迎来春暖花开。
哪怕远方未知,他不再是一个人。
展昭等白玉堂走到近前,单膝跪地,抬头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人。
他从未见过如此优雅的白玉堂,白色礼服让阳光都失色。从不会扣好的领结连折痕都是规整的。他止不住笑,他的爱人可真是个影帝。第一次见面,说他是轻薄登徒子也不过分。而现在,风流潇洒、肆意焕然。他突然想起,皇家美术馆里雕塑区展出的镇馆之宝,出自大师之手的作品,像是有灵魂一般,英俊如天神。
白玉堂扬眉,俯身在展昭手背上印下一吻,接过手捧花。两人挽手走过红毯。
路珠儿和丁月华的花瓣一点儿都没白费,全数洒在两人身上。
两人沿着铺满鲜花的红毯,穿越宾客区,家属区,然后走到证婚人赵桢面前。
赵桢宣读夫夫双方责任与义务。
白玉堂和展昭互换戒指,签下婚书并交换。
礼炮齐鸣时,赵桢拉着两人的手放在一起,“恭喜两位,希望你们俩不会让我失望。”
白玉堂笑容张扬,“当然,我们为宋效力。”
赵桢哈哈一笑,道,“小昭,你可以吻你的夫人了。”
展昭面色一红,已被白玉堂箍住腰。
两人相拥接吻。
“昭,我爱你,此生不负。”白玉堂贴在展昭耳边,温柔道。
“我爱你,玉堂。此生唯你。”
照过全家福之后,婚礼才进行一半。
白玉堂和展昭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两人头靠着头瘫在沙发里。
展昭拍拍白玉堂的头,“起来了。少棠会暴走的。”
“猫儿,结婚好累呀。”白玉堂抱住展昭的腰耍赖,半晌儿抬头亲了一下展昭的下巴,“可是很开心。”
白玉堂和展昭换好花车游街的礼服,在路少棠来捉人前,准备出门。
白玉堂却拽住展昭的手腕,把人来进怀里,道,“猫儿,我有句话要跟你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