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雅威飘然而至。

“亚当，夏娃，你们为何不出来见吾？”雅威发着圣光，飘在半空中装傻。

“吾神…我们、我们…”亚当和夏娃在一边躲着不肯出来。

“嗯？”

见躲不过，他俩只好磨磨蹭蹭地从一旁的树丛中狼狈地站出来，头上还都挂了几片草叶。

“这是…衣物？”

“是…”

“你们…还是吃了禁果。”

“吾神…这果子，我们吃了也并未死亡啊，为何不能吃？”亚当问道。他因为是上帝亲手造的，倒也比夏娃放开几分。

“因为未沾染人性的你们，虽然懵懂，但最是纯真无邪。可现在，天堂容纳不了污秽之物。”雅威停了停，又道，“你们去天堂与地狱的间隔之地吧。”

“吾神！”亚当夏娃不可置信地叫着雅威。

“去吧。”

亚当夏娃来不及反抗，便被言灵的力量送去了日后的人间。

顾子隽一直盘在树上，在阴影处看他，看事情结束，道：“想不到你演起戏来倒也不错。”

“吾没有。”

“噢？难不成…”顾子隽挑眉，仔细看那撤去了圣光后的雅威，“你眼眶里有泪呢。”

“是吗？”雅威面上冷漠地伸手抹去那一点点水光。

“神，也有真情吗？”

“不知道。”

“噢~原来你是亿年老处男鸭。”

雅威抿唇，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便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哭呢？不要哭啊…你可是神呢。”顾子隽如同自说自话般问道。

“吾不知道。”雅威垂眸，“用你那个世界的话说，可能是因为…明明早已事过境迁，如今却又重回当年。”

“噢，感伤了？”

“吾已说过，吾不知道。”雅威不置可否，“吾看众生喜怒哀乐悲聚离，却从未体会过。”

他说这话时，表情平淡，眸子却移开顾子隽的位置，看向远处。

“你在说谎。”顾子隽肯定地判断，“你说话的时候颤了很多次睫毛，但你之前说话非常平静。所以你要么心绪不稳，要么就是在说慌。但你如果心绪不稳，那也是有情了，所以你无论怎样都是在说谎。”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呢。”雅威这么说，却没有否认。

“路西菲尔。”顾子隽陈述了这一事实。

雅威果真在听见这个词的时候再次眨眼。

“唔，让我猜猜？”顾子隽歪头，“据说他是你最钟爱的造物？噢，应该是第二，第一是世界。不过，路西菲尔堕天的时候，你应该不舍过吧？应该有一点点悲痛吧？”

“吾不懂。”雅威垮下唇，“但如果，那种被刺痛的感觉，就是的话，那吾应该是…不舍、悲痛过。”

顾子隽在听完他话后沉默了，然后才缓缓开口，“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么多？明明你是雅威，是上帝啊。”

雅威不说话，只是久久地看他。

“让我猜猜？”顾子隽心情极好地勾唇，“因为，我的身份？”

“…”雅威静了许久后才让顾子隽听见一声轻微的“嗯”。

“能让你平等地对我说话，身份肯定不低？”顾子隽猜测道，“说不定是哪个神最钟爱的造物，和路西一样，哦不对，是第二钟爱？”

雅威是不通情，却不是傻，“你总在讽刺吾。”

“怎么会？”顾子隽用那张阴郁的脸露出极具反差性的乖巧笑容，“我只是好奇，神是不是冷血，无情。”

“吾在意的不只是路西。”雅威开口解释，“更是这个世界。路西固然重要，但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