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被抹去记忆,投入轮回。---”
“这样啊。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沈殊沉默了一瞬。
“当然不好。任务者的世界从来和普通人不一样。你跳出了轮回,相当于自己有了一部分掌控的能力,至少你知道你现在所处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仅仅是知道就已经足够令人追求,更何况你还可能会拥有掌控的力量。那些你作为普通人觉得遥不可及的事情和不可能的事情,也许对我们而言,再简单不过。”
蔺夭笑了笑,“你劝说别人的能力可真不怎么样。但听起来依然很有吸引力,那就是真的令人神往了。”
“我不常和别人说这个。”回答她的是沈殊好像解释的一句话和接下来的静默。
蔺夭便不再追问。她总是要过这个坎的,往后可以预见的如此漫长的岁月里,她将经历的绝不止这些。那看起来无比瑰丽的散发着惑人的光芒的未来,她明知其中一定危险重重,却仍忍不住想要飞蛾扑火,至死不渝。
如此,便也只能愈发小心,仔细筹谋了。
安和二年,太后越发昏聩,小皇帝也依然不足与谋,朝堂内外便日益混乱起来。北方西有胡国骚扰不断,东有鄂族虎视眈眈,除此外,洋夷更是不顾合约,开始频频向华国内陆动作。国家内部更是起义不断,且声势逐渐浩大,被朝廷明令禁止的枪支弹药武器流通的愈发猖獗,私兵层出不穷。---
天下将乱。
安郡此时尚未被战火波及,便显得格外祥和。
青年无奈的坐在木椅上,儒雅温和的面庞上有着可见的焦急。他被锁在了屋中。
“母亲,你知此事不应如此。”
“不应如此?呵!”
“什么是不应如此?你父亲被削去所有功绩难道是应如此?我们如今居于此种困窘境地是应如此?让你白白去为那三岁小儿送了性命难道就是应如此?”
门外妇人早已不复当初慈和的面容,岁月和磨难将她打造的愈发坚硬,那与屋内人有五分像的脸上满满是气恼与哀伤。恼其不顾自己性命,哀其竟如此肖其父。
“国之当难,男儿岂可归家?母亲,那是国君。你知的,若父亲仍在,也会和我做一样的决定。”
陈书萱便无话可说,她当然知道,正是知道,才更加不会放手。
换了一种柔和点的语调,试图让对方改变主意。“你自己在屋内好好想一想吧,到底要不要抛下我和你妹妹,就这样不管不顾的离去。”陈书萱便在旁边也已不年轻的丫鬟的搀扶下,慢慢离去,背影中竟有一两分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