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漾愣了一下，随即装模作样地在那认真答题。

等老师走后，李漾瞥了一眼齐闻的试卷，字迹工整，让人有种想抄的欲望。

不过抄也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荷萍是他以前英语老师，自己什么成绩她心里有数。

但是真的很想抄……

本来李漾的桌子和齐闻的那张还留有些空隙，但李漾默默地往齐闻那挪了挪。

李漾凑到齐闻边上，一边看对方的试卷一边问：“哎，你们俩作弊被发现了？”

“没有。”齐闻没抬头。

“那老师干啥让你们分开。”

“不知道。”

李漾的同桌看见桌子中间漏缝了，也挪了过去。

三张桌子都靠上了，形成了一个三连坐，祁宵被单独留在了一边。

靠？祁宵内心是崩溃的。

荷萍太过分了吧，为了一个无名小学渣100分至于吗……

还要把座位拉开？

祁宵侧头看了一眼右边的“三连坐”，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淡淡的忧伤。

王枝燕似乎总有意无意望过来，祁宵不方便探头去看齐闻的试卷。

祁宵低头看了一会儿阅读，突然感觉有些胸闷气短，抬头一看发现连风扇也没开。

教室前后是有两个空调的，但线路被学校控制着，不到特殊时刻一般都不开。

也不知道什么样才叫特殊时刻，等到热死个人的时候吗？

“齐闻，传话让他们开下风扇。”祁宵没转头，压低声音说。

“让他们开风扇。”齐闻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李漾。

“让开风扇。”李漾拍了拍另一个人。

等等……祁宵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极其熟悉，似乎上个礼拜出现过。

他侧头往右边那一排人的方向看去。

依旧是一个接一个往右传。

“开风扇。”

“风扇。”

“风。”

“风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风太大让关窗。”

果然，傻逼永远都是傻逼……

“后排的同学不要交头接耳！”王枝燕推了推眼镜，“干什么都在？”

祁宵又一次默默地地拉开了自己身侧的窗户，不过今天的风有些大，还一阵一阵的，直接把窗帘刮了起来。

风是朝里吹的，窗帘被吹得拱了起来，正好把祁宵围在了里面。

凉快。

不过挡视线了……

要是现在齐闻坐在边上，就可以借着窗帘的掩护放肆地抄了。

祁宵突然想起小的时候自己喜欢躲窗帘后头的事情来了。

以前一般都是自己去找齐闻玩，齐闻偶尔也会主动过来，但次数比较少。

祁宵在听这一方面还是挺敏感的，也可能是老房子隔音不太好，反正基本上齐闻家大门一关他都能听见。

家里如果有人敲门，通常都是刑秋铃去开。

有一次家门被敲响了，老妈去开门，祁宵一听见齐闻的名字，就默默地躲到了窗帘后面。

以前没什么其他的意识，每次藏不动好后就感觉别人看不见自己了。

百玩不腻……

那天祁宵就在客厅的窗帘后面杵着……结果呆了好久都没人撩帘。

祁宵郁闷地拉开帘子，然后发现齐闻就坐在前方的沙发上看电视，坐的端端正正的。

齐闻在看到祁宵冒出来后，虽然没有流露出一丝惊讶，却还是说：“哇……你吓死我了。”

他的声音很轻，也没什么语气，一听就是假的，甚至还有点嘲讽人的感觉。

但当时祁宵没有听出来什么，觉得很骄傲：“哼哼……”

现在回想起来，祁宵突然觉得……

真特么愚蠢！丢人。

风又吹了一阵，祁宵伸手拽住笼罩着自己的窗帘。

用一个剪刀手把窗帘扯到一边后，他发现齐闻正侧着头在看自己。

“抄、不、抄？”齐闻用口型问他。

“抄！”祁宵也用口型回了过去。

其实王枝燕监考起来也不算严，可能是因为这考试不重要，她没有四处走动。

趁着王枝燕不注意，齐闻直接把答题纸递了过来。

祁宵像得了宝贝似的藏到自己的试卷下面，然后开始照着涂。

“别全部抄。”齐闻低声说。

“OK.”

李漾在一旁早已无所事事，把边上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哎兄弟，你们……胆子真大啊，都被特意拎出来了还给他抄。”

“没办法，他威胁我。”齐闻说。

“啊，怎么说？”李漾疑惑的说，“我看着他就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没想到背地竟然里还欺负人。”

“嗯，他还搞绑架，说要撕票。”

“我靠……什么？”李漾转着的笔掉到了地上。

“开玩笑的，写吧。”齐闻低头开始写作文。

李漾的同桌默默地靠了过来，也不能说他偷听，但确实有意听了一耳朵。

他捂着嘴说：“不过我听说，祁宵他以前好像是蛮难搞的一人，还人称什么三中小霸王……之一。”

齐闻侧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又继续答题。

“咦？假的吧。”李漾一脸的不信，“没准是三中小王八，哈哈。”

祁宵作文刚才已经写完了，他迅速的把阅读抄完，然后简单地对了一下齐闻的答案。

有好多不一样的……

接着他突然发现齐闻的完形填空全是照搬原型填的，一个形态都没变。

“喂……你这个题。”祁宵趴下喊了一声，然后用笔指了指那一块内容。

齐闻瞥了对方一眼，伸出手：“抄完给我。”

祁宵把答题纸从下面递了过去，接着又收了回来：“再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