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舟在马车上坐立难安,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更新快,无防盗上----*---
作为玄天老祖,他当然不会怂,但是作为飘摇来说,怂一点很正常,毕竟这是人家原配的亲弟弟。
从秋霜这几天对他的殷勤来看,他这个“鸣环君新宠”的身份是甩不掉了,即使他和鸣环君清清白白,流言蜚语一旦传出去,在别人眼里也就成了真的。
南荣桦自从进来之后就一句话也没说,哪还有之前他那副谦谦君子的样子,沉寂的面容让整个马车里的气氛都很压抑。
再这么下去,叶孤舟恐怕要因为呼吸困难而死了,于是他决定和南荣桦说说话,没准还能够消除误会。
可是说什么好呢?
叶孤舟冥思苦想半天,终于想到可以说什么了,润了润喉咙,问道:“公子刚才所说的玉宇琼楼,是与学宫有什么过节吗?”
南荣桦听见他说话,只撑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于是气氛比刚才更加尴尬了。
叶孤舟恨不得掐死自己,这是什么问题!好歹是两个大门派的恩怨,他不知道,上仙界的人会不知道吗?
就在叶孤舟挠头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的时候,南荣桦忽然开口了。
“你知道,月下学宫是怎么建立起来的么?”
有戏!
“知道,”叶孤舟道:“我很多人说过,月下学宫是玄天老祖那七个徒弟遗留下来的势力联合所建。”
南荣桦点头:“没错,三十年前月下宫主立下向玄天老祖复仇的门规,但你可知道,并不是所有人恨的都是玄天老祖。”
“这怎么说?”
“毕竟,屠杀各大宗门的人不是玄天老祖,而是魔尊。有一部分人仍然认为,玄天老祖并非故意丢下徒弟逃跑,而是有什么苦衷,这一部分人还不是少数。”
“所以,”叶孤舟猜测,“玉宇琼楼其实是由仍然支持玄天老祖的人所建的?”
南荣桦颔首:“玄天老祖是仙界几千上万年的信仰,又怎会如此轻易就从他们心中拔出。”
有道理。
叶孤舟接着问:“那这玉面公子,又是什么人?”
“无人知晓,”南荣桦摇头,“所有人都猜测他是玄天老祖最忠诚的信徒……甚至与玄天老祖有另一层关系。--*--更新快,无防盗上----*---”
叶孤舟来了兴趣:“什么关系?”
南荣桦眼神暗了暗,沉默了一会儿才答:“有人说,玉面公子倾慕玄天老祖多年,两人曾是一对道侣。”
叶孤舟:……
我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有老婆呢?
光棍几万年的单身老祖幽幽地说:“可我怎么听闻玄天未曾有过道侣?”
“传言罢了,”南荣桦面色恢复如常,“玄天老祖就算真的修为散尽,也好歹曾是至尊强者,玉面公子不仅实力极强,还以美貌名冠六界,这样两个人联系在一起,怎会不引人遐想?”
也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
叶孤舟可不承认自己这么平白多了个道侣,仰慕他的人多了去了,不管这个玉面公子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都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些都是上仙界人尽皆知的事情,”南荣桦紧紧盯着叶孤舟,“你怎么会不知道?”
这个叶孤舟早有准备,回答:“我从桃竹州来,避世多年,许多事都未曾听说过。”
桃竹州在上仙界最南面,是上仙界四百八十州里最神秘的一个,里面只有连绵起伏的高山深林,论凶险程度与西越雪山也不相上下。
南荣桦似乎并不相信:“无论你是什么人,从何处来,若是对鸣环君不利,我定不会放过你。”
“公子应该是误会了,”叶孤舟终于找到机会解释,“我与鸣环君并非那层关系,从一开始就未曾想过接近他。”
“我知道,”南荣桦道,“他对我阿姊用情至深,那天晚上的话只是在逼我离开罢了。”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这么明白。
此后两人一直没说话,紧张的氛围缓和了些许。
金翅踏焰马飞行得非常平稳,但是马车免不了有点抖动,摇摇晃晃中叶孤舟逐渐有了睡意,也许是最近令他提心吊胆的事太少,身心都有所放松吧。
正当他要梦会周公之际,马车剧烈地抖动了一下,随即便是尖锐刺耳的鸣叫,金翅踏焰马的嘶鸣声也混入其中,四周抖动地更加厉害,叶孤舟不得不抓住窗沿才能坐稳。
南荣桦沉着自如,反应迅速,先将佩剑青越扔出窗外,再从门帘处翻出去,直接踏在长剑上。
叶孤舟将头探出窗帘,空中除了几辆马车和南荣桦的背影,就只有十几只猛禽。
怪不得金翅踏焰马会叫得如此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