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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1/2)

月来涧的瓦片虽不粗糙, 但却是跟铁一样的硬,硌得人怪难受的。

就这么点功夫, 凉玄已然在顶上换了六七种姿势。仅冲这瓦片一角凸起的地方抵在腹部的感觉, 他觉得生孩子大概也就比这痛一点儿吧。

依他还在人世时对月来涧的了解, 这南阳城最大的妓院向来挥金如土, 穷奢极侈, 不至于连修葺都要吝啬, 莫不成过了七年, 日子越混越回去了?

凉玄还在上头讷讷的想,浑然不觉底下是什么情况。一层屋檐的距离, 那些细不可闻“咔哒咔哒”的动静引得房间里的人微皱眉头。

那男人立在屏风后,屏风上纹饰的牡丹案艳丽而媚,燃着的香薰与并不明朗的光线将偌大的房间气氛变得旖旎起来,却不见男人的脸上浮现一丝春意……连笑容都没有。

他站在那儿, 犹如一块千年不化的冰,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而在这样一个男人的身前,正跪着一衣襟松垮,头发凌乱的绝美女子。

那女子抿着苍白的唇, 十指间扣着硬质的银石,玛瑙般大小,银石每亮一下, 她就忍不住张口溢出凄惨的叫声,刺眼的血液从银石边沿流淌而出,显然是在受着什么残忍酷刑。

她不断重复“奴家不知道、奴家不是妖、奴家没有”, 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之前她早已用千万种手段去勾引眼前的男人,是一点效果全没,不仅如此还被厌恶地一掌扇到了地上。

虞卉生的肤白貌美,身材玲珑有致,是月来涧的头牌名妓,生平第一次被这个男人一巴掌呼到地上,懵然又狼狈。

再后,就是面对一连串的质问,若是回答让他不高兴了,或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便会收到生不如死的待遇。

她这双弹琵琶的纤纤玉手,此刻已血肉模糊不能看了。

对方像是在找什么人,从进门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在问那个人在哪,她连连回答不知道,并且一直在求饶,想要对方放过他。

可她一抬头,见男人的瞳孔仍是厉的,如一条无情嗜血的毒蛇,紧接着是一股死气犹如泰山之势沉沉地压过来。

“撒谎。”

毫无起伏冷冰冰的两个字,却叫虞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这个人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她干脆硬气道——

“是,我是妖,我抓了谢相言,怎么了?!妖要想早日得道成仙,还不得靠害人性命来提升修为?我又没杀他,我只是将它关起来定期取血而已,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玄幽门掌门原千朝的徒弟,虞茹姑娘与我是亲姊妹,她要知道你对我施用酷刑,整个玄幽门都不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男人动了动,虞卉吓得面色惨败,跪着的双腿不停在颤抖。

屋顶上的细碎声响一直没有消下去。

就在虞卉认为自己说出这些后就算不死,必然也会遭到十指银石的酷刑的时候,男人却意外地没有催动银石了。

他将一双蒙了层水雾般的灰瞳平静地落在天花板上,黑袖下的手不动声色地攥紧,道道淡黑魔息萦绕其上,似是要在那瓦片揭开露出一个孔的瞬间飞速掷去。

凉玄盘腿坐在上头,他其实有些犹豫,究竟是揭还是不揭呢。

好奇是挺好奇吧,可关他屁事诶,搁妓院顶上听嫖客和妓女的对话,还听地抓耳挠腮甚至想揭瓦仔细听……他闲不闲啊。

看戏是挺好,可这地方毕竟是妓院,什么玩法都有,真要掀了瓦看到什么辣眼睛的东西,那场面可就尴尬了。

分析完利弊,凉玄毅然决然地决定不打扰这对炮友。他掩了声音跃下月来

涧,打算回霸王谷远远地看一看。

就远远地看一眼……

等他的魂出了鬼界,能永远留在人间时,再去与小仙君见面。

上方窸窸窣窣的声响如退潮一般逐渐散去,良久就没了动静,男人萦绕在掌心中蓄势待发的魔息也跟着消散,而眉宇间的阴鸷与戾气如深刻的烙印,怎么也扫不去。

虞卉还跪在地上,脸哭得跟花猫似的,她想逃想过无数次,可每次念头刚冒出来一点苗条就被铺天盖地的恐惧袭裹着。

她不敢逃,因为知道逃了也没用——

然而别的人便不会这么想。

蓦地一道红光剑影从窗户外袭来,速度之快宛如子弹之势,男人淡然偏过,红光剑影于俊逸却苍白的男人面上一闪即逝,“咚咚咚——”一连在墙面钉上八个窟窿!

再然就是股魔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潜入其中,瞬息将原本跪在这里的虞卉带走,男人没有动手,只是斜眼睨向窗。

他向来都是这种任由猎物垂死挣扎待碾碎她最后的希望再给她致命一击的人,所以看见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救走虞卉时,他并没有动手,厉色的眸子冷沉沉地看向窗外眸出,在对方能听到的范围内道:“一日时辰内我不会动手,所以,尽管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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