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力强过头，宿主瑟瑟发抖。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林至就出现在教室外面。

上次也是这样，上上次也是这样，林至赶来的速度太快了，从东江到西川不可能只花这点时间，除非林至坐的是平行时空的磁悬浮。

林均把笔从前桌男生的头顶拿下来，这人的头盖骨有棱有角，敲起来还挺有手感，把他的迁怒慢慢敲回了原主。

他对教室外的林至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请大家认真上课，不要注意中途进教室的英俊青年。

前排的几十颗头一致转向幻灯片的方向，刚才还在高谈阔论的青年老师停止话音，拿出藏在讲台下面的教义，开始照本宣科。

是不是又用力过猛了？林均有点受宠若惊。

教室前门被谨慎地推开一半，林至偏身走进来，沿着阶梯过道走到后排，在林均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他一坐下，前面的几十颗头立刻低垂回去，老师也放下了讲义，又开始跑偏主题。

“你们这些学霸的上课积极性也不高嘛。”林至靠到椅背上，抱起胳膊。

林均把摊在林至桌上的笔记本合起来，“因为老师在放飞自我，没什么好听的。”

“功利。”林至评价道，把林均的笔记本拿到手里，刷刷翻了一遍，“学霸的字怎么这么难看。”

“学业繁忙，无暇练字。”林均拿起笔，在前桌的后脑勺上又敲了一下，“还有大头扰我心神。”

林至把林均的手拽回来，向回头瞪他们的男生抱歉地笑了笑。

“别生气。”林均小声对男生说，“被班长敲头会变聪明的。”

男生迷惑地眨了眨眼，顺从地点头：“不生气。”

林至有点看不下去，用手拱了拱林均的腰。

“好吧，”林均对男生微笑，两根手指变魔术似的转了个圈，“off you go。”

周围有几个听到动静的同学朝他们看过来，林均把他们一一送进好好听课模式，教室里一时多了好几个正襟危坐的好同学，讲台上的老师受到鼓励，放下讲义，似乎打算把跑偏的主题贯彻到底了。

林至把课本支起来，挡住老师的视线，“叫我过来干什么？”

林均没回答他，把课本拿下来，不出意外地看到老师的视线投向他们的方向。

此地无银三百两，开小差的段位太低，明显不是惯犯。

“你以前上学吗？”他不由好奇地问道。

林至被他问得一愣，想了想，“……好像没怎么上。”

他坐直身体，手臂交叠放到桌上，作出一个认真听课的姿势，“我小时候一直以为上课都是这样的。”

“后来呢？”

“后来老师没空教我了，就把我送到附近的一个子弟学校，那儿的学生都不怎么听课。”林至又举了举那本《法学导论》，“他们都是这么干的。”

“所以好苗子被带坏了，”林均惋惜道，“林净道为什么不给你找个重点小学？”

“其他人可以，我不行。他那时候还不太稳定，我不能离他太远。”林至说。

第一节下课铃响了，老师没有停下的意思，有几个人拿着水杯和上厕所的纸弯腰跑出去，林均似乎看到了一个女生手里的卫生巾。

“这老师不用喝水吗？”林至啧道。

“已经喝完了，”林均用手指了指讲台一角的玻璃杯，湿漉漉的茶叶黏在缺水的杯壁上，“现在去外面接水就要准时下课休息十分钟，他会等打完铃再出去，只休息五分钟就上课。”

他话音未落，讲台上的老师咳嗽了一声，宣布休息五分钟，拿起水杯出去了。

林至打了个响指。

教室里渐渐响起了谈笑声，更多的人趴到桌上，身体随着呼吸香甜地起伏。

林至的后背松弛下来，转头看着林均，“……岁月静好，你偏偏要作妖。”

“我作什么妖了？”林均无辜地看着他。

“你叫我过来干嘛？”

“哦……差点忘了，”林均笑了笑，“不是作妖，就是想问个问题。”

他侧过头，下巴落在右手的掌根，从一个略低的角度仰头看着林至，“上次在疗养院那个跟你说话的护士，你们挺熟的？”

“……你叫我过来就是问这个？”

“我觉得那个小泉和他长得有点像，”林均迎着林至不爽的眼神继续道，“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