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台上一男一女，男的挺拔高大唇红齿白的，就是寡淡无表情的面色显得有些阴沉，女的身形娇小可爱，说不上多漂亮，只一张圆润的苹果脸上架着副黑框眼镜，看着有几分文静秀气，一笑还有俩酒窝。

成风绪在底下跟穆淞窃窃私语：“凌波看着完全压不住阵啊。”

“大家看脸选嘛。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选她……不就图个好说话方便通融。”

“那这男的看着不太好通融啊……”

“唉，大家太看脸了！”穆淞对于某些女性战友见色而忘了自己统一战线立场的后果深表痛心。

成风绪坐在台下撑着腮，百无聊赖的眼神胡乱飘着，最后还是落在颜一川身上，他发现今天这人的刘海没有打湿，那触目惊心的淤青在额头发丝的遮盖下依旧存在，只是轻易瞧不出了。

就算渣，这样打人家还是过分了吧。

成风绪没由来地同情起颜一川，他感觉自己统一战线的立场也即将不保了。

而这时台上的人微微一偏头，两个人的视线突然撞上，成风绪心里一惊，像被一只手轻轻捏了下。

不轻不重地，只一下而已。成风绪移开了目光，然后干脆扭过头，盯着穆淞嘴边的青胡茬发愣。

“……你盯着我干嘛？”穆淞被他盯毛了。

“不许啊？看你好看啊。”成风绪恢复了往日跟同学说笑时的口吻，他心下轻松不少，这才像他嘛。

穆淞自知自己长得跟“好看”二字根本沾不着边，因此也未放在心上，干脆同他开玩笑说：“那估计要让成子伤心了，我可不是同性恋啊。”

“我也不是啊，”成风绪想起什么，补了一句：“刚刚投票我投给了二班的冉苒。”

“……二班那个女班长？不听说她平时超严的么？听二班人说有人路上堵车才迟到半分钟，她愣是给人记下了，一点不含糊啊……还好这回没把她选上去。”

“是啊，但上台那几个女生属她最好看啊。”成风绪难得正色一回。

穆淞忍不住扶额，身边这群人真是有一个算一个，全他妈色令智昏，看来这统一战线迟早在内部崩溃，都不用老段发动他的八字眉和铁观音。

从礼堂出来以后，成风绪正碰上黄时雨，他把人叫住，问道：“颜一川是你们班的？怎么没听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