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辰道：“你对每个床伴都这么关照吗？”

虞秋白说：“你以后就会知道。”

他看了纪星辰一会，将他蒙在脸上的被子掖到下巴上，再次提醒：“想解决生理需求就来找我，不能找别人。”

他捏住他的下巴，靠近他说：“如果你答应我却没做到，我一定会报复。”

他话里的戾气让房间的空气仿佛都滞涩住。

纪星辰笑道：“弄死我吗？”

虞秋白面无表情：“弄死那个人。”

两人靠得很近，纪星辰忽然想起了刚才那个梦。

在梦里把他捡回去的是虞秋白。

他直视着面前这双眼睛，忽然有所发现：“虞秋白，你的眼睛里有一点蓝灰色。”

虞秋白怔了下，松开捏住他下巴的手：“你想起来了？”

纪星辰话还没说完：“……你竟然还带美瞳。”

虞秋白愣愣地看着他，从胸膛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没有戴美瞳，我祖母是英国人。”他顿了下，认真的看着纪星辰说，“我小时候眼睛的颜色更明显，有人说它像灰蒙蒙的天空，你记得吗？”

纪星辰比较好奇：“眼睛还会褪色？”

虞秋白沉默片刻：“当然，如果你见过从前的我。”

他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眼角忽然瞥到纪星辰的一只手搭在被子外面。

虞秋白盯着那只手看了片刻，将自己手腕上带着的佛珠取下，套在了纪星辰的手上。

纪星辰盯着他的动作，问道：“送给我？”

他对这串佛珠有点印象，似乎几年前就看到虞秋白戴在手上。

虞秋白“嗯”了一声，替他认真把佛珠缠好，低垂着眼睫说：“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但你必须一直戴着。”

这是他的护身符，当年捐了七位数的功德钱才求来一串。

这些年庇佑他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今后也会保护他爱的人长命百岁、喜乐无忧。

他看着纪星辰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墙上的分针不知不觉绕了两圈，虞秋白看着手机里塞得满满的工作提醒，俯身在纪星辰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纪星辰在梦里又回到22岁，那个把他捡回去的人露出了真实容貌。

像是小一号的虞秋白，有一双蓝灰色的眼睛。

他问虞秋白：“你为什么要把我捡回来？”

虞秋白突然开始脱衣服：“当然是想睡你啊。”

于是纪星辰在梦里又被睡了一遍。

他醒来时，窗外阳光灼人，天花板上有倒映的光影。

纪星辰盯着天花板的光影看了很久，仿佛看出一朵花来。

他的手往下一摸，果然，床单湿了。

窗外春景灿盛，春意浓隽，五月春光入他梦中，被虞秋白搅乱一池春水。

神仙技术虞大佬，梦里都是那么棒！

他刚穿好衣服，收拾卫生的酒店人员敲门进来带走了床单枕套。

纪星辰瞥了眼，没当回事。

他刚走到拍摄片场，就看到周扬迎面气势汹汹走来。

“程桓呢，程桓那个瘪三呢？”

纪星辰：“得问虞秋白，他比我清楚。”

周扬顿了下，紧张的看着他：“你，你和虞秋白……”

纪星辰摆摆手：“做都做了。”

周扬：“你看起来还挺美啊，我都劝你离他远点。”

纪星辰：“人生得意须尽欢，食色性也哪能离。”

周扬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撇清关系：“先说好，如果有一天你被关小黑屋，我是不会救你的。”

片场另一头，萧珩站在田导身边一直看着纪星辰。

田导用胳膊肘戳他：“干啥呢，有时间就琢磨剧本去，别杵在这儿发呆。要是你和齐毓再拍不好，我可不会给你留面子。”

萧珩收回目光，说道：“放心吧，我会好好拍的。”

田导瞅了他一眼：“光说不行，待会看你表现。”

萧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