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扬在电话里大吼,“你说你和谁睡了?”
“虞秋白。”纪星辰窝在被子里打着哈欠说,“而且我还答应和他发展一段长期稳定的床伴关系。”
周扬:“什么?他还想包养你?!”
纪星辰:“不是包养,是纯洁的肉体关系。”
周扬:“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和他发生关系?”
周扬几天没来剧组,不知道昨晚田导生日宴上发生的事。
纪星辰简单提了下大概,然后听到电话那边周扬的一串国骂,句句都在问候程桓的祖祖辈辈和子子孙孙。
周扬骂了半天,然后忍不住提醒纪星辰:“虞秋白这个人太危险了,星辰,我觉得你还是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好。”
周扬说:“虞氏在港城回归以前黑白通吃,现在虽然洗白了,但很多手段并不干净。如果不是正恒集团有上面保护,郑氏只怕早被他们吃得渣都不剩。”
周扬迟疑道:“而且虞秋白在港城那边一直被称作活阎王,手上只怕也沾过血。我以前听人说,6年前虞其琛在情妇床上中风这件事好像是他一手促成的,他老子退位他上台,那个情妇和私生子也没落到好下场。连亲爹都能弄成废人,我觉得你和这种人远一点比较好……”
纪星辰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懒洋洋地“唔”了一声:“知道了,我先挂了。”
虞秋白拎着早餐走进门,看到床上鼓起一个人形的包,纪星辰张着惺忪的睡眼抬头看他,头发毛茸茸的,闻到香味忍不住吸了下鼻子。
这一幕就像是爱人等着丈夫回来的场景。
虞秋白微微翘起唇,心里柔软的不可思议。
“漱漱口,先吃饭,吃完再继续睡。”
纪星辰躺在床上懒得动:“吃完我就睡不着了。”
虞秋白走到床边看着他:“买了你喜欢的蟹黄汤包和燕麦粥,还有双皮奶。”
纪星辰在被子里拱了会,叹气道:“行吧。”
他刚想坐起来,腰部使不上力,猛地又倒了下去。
他无奈道:“虞秋白,你扶我一下。”
虞秋白“嗯”了一声,掀开被子,直接把他抱起来。
纪星辰:“没让你抱我……等等,让我穿条裤子先!”
虞秋白把他放在椅子上,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腰间,“先吃饭。”
纪星辰身体有些不舒服,蔫搭搭的吃了几口就继续躺回床上休息。
他不知道虞秋白坐在桌边用他用过的勺子,把他没吃完的燕麦粥一口一口仔细品尝干净。
他闭着眼,大半张脸埋入被子里,没过多久便陷入一个昏昏沉沉的梦境里。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他回到22岁时,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他梦到自己很穷很穷,落魄的没有一丝风光的痕迹。
梦里的他没有工作,没有亲人,似乎还生了病,不知为何流落到港城的旺角街头以卖艺为生。
然后他被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捡了回去。
这个人每天都带他去吃汤包,他吃不下了还非要他吃。
纪星辰在梦里有些生气:“程桓,我不吃了!”
那个人忽然靠得他很近,说话的气息都喷在他脸上:“你再看看,我是谁。”
纪星辰不安的翻身,半睡半醒间忽觉得身体某个部位有些凉。
他乍一下惊醒,看到虞秋白坐在他床边正看着他。
“虞秋白,你不回公司吗?”他还以为对方吃完早餐就会离开。
虞秋白眼珠一动不动,淡淡地说:“腿张开。”
“干嘛?”纪星辰调侃道,“你精力真旺盛啊哥哥。但是现在不行,我累了,下次吧。”
“你想多了。”虞秋白平静的说,“你那里肿得很厉害,必须擦药,不然会发烧。”
纪星辰怔了下,原来他要帮自己处理伤口?
他耳根有些发烫,忍不住“啧”了一声:“黑灯瞎火的就算了,那么不雅的地方怎么好意思让虞总看个清楚。药膏给我,我自己来吧。”
虞秋白:“我已经看了,而且我的事情不喜欢交给别人来做。”
纪星辰翻了个身,趴着睡,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那麻烦你了。”
虽然他和虞秋白不熟,但毕竟……做都做了。
虞秋白的指尖有些凉,药膏也是凉的,轻轻按揉时很舒服。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似乎怕弄疼了他。
纪星辰抱着枕头昏昏欲睡的想,人的多面性真是神奇。
谁能想到港城鼎鼎有名的活阎王,事后对待自己的床伴竟然这么温柔。
让人有种自己被他珍视的错觉。
虞秋白收起药膏,为纪星辰盖好被子,然后用手背碰了碰他额头,告诉他:“晚上还要再涂一次,我会过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