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
简单怒不可遏的冲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大吼一声,怨气几乎掀翻屋顶。
“你是谁?”
一声幽幽的疑问从阴暗处传来,姬舞此时正贴着墙坐在角落阴影中,循声望去,简单竟一时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你说什么?”
挨过起初的热烫,突然听到这么一句,竟然让简单不由脚底生出一股凉意。难道发个烧就把人烧傻了?
他想凑近了再仔细看看床上的人,却发现姬舞不知什么时候手上拿起了一把匕首,那人的目光在匕首的寒芒中显得空旷而混乱,微垂的眼角好似也透露出一股死气。
简单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姬舞?你怎么了?”
看到简单缓慢向他靠近,姬舞终于哑着嗓子喊了起来:“不要靠近我!狼,你们都是狼!是深山里最凶狠的狼!!!不要过来!!”
简单猛的停下了动作,他起初惊讶于姬舞此时竟能流利的说出这一串话,而更让他费解的是这话的内容。
“狼?什么狼?这里没有狼,我是简单。”
“不要过来。”
姬舞依旧重复着这句毫无感情的话,眼神却越来越冰冷。
简单这才觉得这一切好像有些不太对头,他也终于确定,面前这个姬舞,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姬舞。
于是简单开始冷静下来,眼神也慢慢变得凝重。他依旧缓慢而坚定的向着姬舞靠近,就在距离还有一步左右时,姬舞不出所料的自墙脚窜了出来,手中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向简单胸口。
简单计算好了一般轻巧的侧身一让,就将利器躲了过去,然后把握着分寸朝着姬舞颈后劈了一掌,直接将人击晕在了木榻上。
看着再度陷入昏迷的姬舞,简单只觉得非常头疼,本来这人就旧疾未愈,现如今又被自己砍了一下,估计又要请大夫来给看看了......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然而与简单预想大为不同的是,经过一夜的昏睡,第二天姬舞醒来不只对昨夜的事情一无所知,而且连烧都退了。
于是,一夜没敢睡觉独自承受惊吓的简单此刻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姬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姬舞依旧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咳嗽一声道:“我,感觉......好,好多了。”
“你确定?”简单怕了他再突然变上一副脸孔,冲他捅刀,此时听到他再度结巴的声音,反而倍感安心。
“咕噜噜”姬舞刚想说什么,肚子里却传来一声响亮的叫喊,他只得红着脸道:“我,好像......饿了。”
“你,”这情节反转有点快,简单噎了一下才心情十分微妙的说道,“你等我一会吧,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冲着简单走出大门的背影,姬舞赶忙追了一句:“多......谢!”
自从看了简竞世留下的书信之后,樊吴就将自己在房间里闷了大半天,连早饭都没吃。
等他再度出现在芳涟漪和青柯的面前时,两个人急忙放下了碗筷,青柯略微尴尬的发问:“少主,你可要用些午饭?”
然而樊吴只是紧紧盯住了芳涟漪,沉声道:“芳姨,我想变强。”
芳涟漪也只好放下手中的馒头,仔细的看了看他,想必这次少主的决心非比寻常,又无比坚定,她也只好叹了一口气:“我要先带你去个地方。”
经过几天日夜不休的奔袭,樊吴没有想到芳涟漪带他去的竟然会是蓝屏山,他当年的家。
当芳涟漪将一本厚厚的药典交到自己手上的时候,樊吴才觉得自己这次是真正承担起了守护家族的重任。
芳涟漪最后又看了一眼樊吴手中的药典,然后郑重其事的对着他说:“少主,这本药典是小姐家传之物。她也许本来想要亲自交到你的手中,但是......我记得当年离开蓝屏山的时候,也是她自己亲手又将这药典埋在了这里。也许后来她又不想给你了吧,我想小姐是真的想让你彻底远离纷争。但是你现在又来求我,我没有别的能够告诉你,只能再将这本药典再交到你的手中。”
樊吴摩挲着手下泛黄而厚重的书册,表情严肃,心中却满是苦涩。他从小就知道母亲从家中带来了这本著作,而母亲毕生精力也几乎全部扑在了这本书上。母亲立志行医拯救苍生,却不成想后半生几乎都被困在了山中。
“芳姨,这些,能帮我变强吗?”心情起伏之间,樊吴只能强迫自己专注于眼下迫切的渴望。
芳涟漪点了点头:“少主,你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只要方法得当,终成大器。”
樊吴却苦笑一声,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可是,恐怕我等不了那么久。”
闻言芳涟漪的脸色再度郑重下来:“少主,我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想的。再度回到这里,你一定急迫需要更强大的力量,你想守护樊家,守护我们......但是您也要懂得取舍,获取强大的武力并不是靠一味激化,蓝屏山的心法配合这本药典,其目的是在探寻极限,但精髓却在于采长补短,阴阳循环。”
樊吴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眼神更加坚定。
经过这一趟蓝屏山之行,樊吴也终于明白:困住了他娘的地方,原来也是娘最难以舍弃的地方,否则不会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要藏在蓝屏山中。
启程之际,青柯不由看向樊吴,有些犹豫道:“少主,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樊吴看了看东北方向,策马扬鞭:“继续往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