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樊阳老老实实地养了三个月的伤,纵然他心急如焚,负伤在身的他没办法逃过纪濂布置的监视圈。
樊抒琴心疼儿子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模样,轻声安慰他:“妈帮你去问了,你们组长从重度昏迷中苏醒,在恢复期呢。”她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纪樊阳,“你看,这是她姐姐来的短信。”
纪樊阳仔仔细细阅读了短信每一个字,这才放心睡去。
樊抒琴眉宇间尽是忧虑,她问是问了,情况哪有她说的那么乐观,她也只是不想让儿子担心罢了。
樊抒琴用一条假短信糊弄了纪樊阳三个月。待纪樊阳三个月来终于能碰到手机,他拨通了陆徽的电话,一阵忙音传来,他满脸茫然的挂断电话,也对,陆徽的手机早就在爆炸中炸毁了。
纪樊阳怔怔地放下手机,脱下患者服换上衬衫裤子。
樊抒琴安慰道:“门口有来接你的同事,还不快去看看?”
纪濂站在一旁黑着脸,他本就不希望儿子做危险的刑警工作,但是纪樊阳太犟骨头太硬,愣是从家里跑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级市做刑警,拦又拦不住,打又打不得,纪濂气得头疼。他宁愿纪樊阳像帝都那群公子哥儿天天游手好闲摸鸡逗狗,也不愿儿子下基层和杀人犯面对面。
纪樊阳穿好衣服,活动了一下先前骨折的手臂和腿部关节,走到门口拉开门,被饶菲菲热情地抱了个满怀。
“欢迎回来啊,阳哥。”饶菲菲笑弯了眼睛。
杨洁抬手拍拍纪樊阳的手臂:“恢复的还好?”
“嗯,不错。”纪樊阳回答,他的话题迅速跳转到了陆徽身上,“陆组……?”
“陆组,陆组挺好的。”饶菲菲瞥见了樊抒琴担忧的面容,欢悦的声音犹如一只黄鹂鸟,“陆组在帝都住院可享受啦,我们别管他。”
“是啊。”杨洁肯定地点点头,这消除了纪樊阳一半的疑虑。
“是么……”纪樊阳皱眉,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有着说不出口的古怪。
“你离开那么久,有一堆文案工作都没做。”饶菲菲转移话题,“这刚过完年,忙得要死。”
“还有你的二十六岁生日。”樊抒琴开口,“再过就是你的生日了,不如邀请你的同事们一起,顺便庆祝你康复?”
“可以啊,这是个好主意。”饶菲菲拍手,“我看行。”
“……二十多岁就别过生日了吧。”纪樊阳有些不好意思。
“不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饶菲菲说,“说不定你过生日,陆组就会来看你了。”
“这假设不成立。”纪樊阳苦笑着摇头,“陆组哪能记住我生日,他连上班时间都懒得记。”话是这么说,但纪樊阳心下遗憾,陆徽生日是一月十五,他还没有机会送上第一份生日礼物。
杨洁说:“咱别站这说了,高局请咱们出去吃饭呢。”
“哦对,得好好敲高局一笔。”饶菲菲跃跃欲试,被杨洁取笑道:“小丫头,你工资不想要了?”
“麻烦高局了。”纪樊阳跟着笑起来,年轻英俊的面容若阳光初绽。
“快去吧。”樊抒琴见儿子的笑容心下一松,不由得催促道,“别吃辛辣和油腻的,你还没好全。”
“知道了。”纪樊阳点点头,被饶菲菲拉着走远。
一路上饶菲菲话说不停,成为了气氛担当:“陆组不在,局里可清静了,没人抢案子也没人欺负年轻警员,高局都嫌咱办公楼太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