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樊阳发现,陆徽和丁心雨约会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焦躁不少。以陆徽的性子,似乎不怎么关注案子的进展,即使犯罪嫌疑人是他自己,他依旧像个没事人,沉迷肥皂剧或者烤蛋糕,纪樊阳甚至认为,楼下的关爱同志协会应该请陆徽当代言人。
然而现在的陆徽,每天晚上守着纪樊阳下班的点,年轻人刚踏进家门口,陆组长的问候必然到达:“案子怎么样了?”
每日问候并没有给纪樊阳造成困扰,但引起了纪樊阳的疑惑:“没多少实质性进展,怎么了?”
“没什么。”陆徽缩回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如果出了什么事。”纪樊阳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一定要跟我说。”
“嗯嗯嗯。”陆徽敷衍着应答。
纪樊阳无奈地暼了瘫在沙发上的陆徽一眼:“你和丁小姐到哪一步了?”
“明天结婚。”陆徽随口胡扯道,“你去找出最好一套的正装,做我的伴郎。”
“……”纪樊阳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扔到沙发上,“给你儿子准备的。”
“肚子里是个闺女。”陆徽撕开糖纸,“我偷偷给大夫塞钱知道的。”
“去你的吧。”纪樊阳没忍住笑,一边摇头一边拎着菜袋走进厨房,“滚进来洗菜。”
“好的,老妈。”陆徽咬着棒棒糖站起身,走进厨房,“我跟丁心雨说孩子生下来跟她的姓。”
“还没结婚就做好始乱终弃的打算了?”纪樊阳拿出一捆荆芥塞给陆徽,“择干净,负心汉。”
“因为我要和你过啊。”陆徽接过荆芥,从柜子里拿出不锈钢盆放在台子上,一根一根择菜,“我有一套正在拆迁的房子,给你当彩礼。”
“你还有一辆破车。”纪樊阳低头认真地削茄子,“哦对了,你的那辆车哪去了?”
“卖废铁了,为了给丁心雨买花。”陆徽说,“代孕费。”
“你真是被刑警事业耽误的相声演员。”纪樊阳被陆徽逗的肩膀一抖一抖,“我以为你拿丁小姐做借口,前两天遇到她问了一下,敢情你还真和她一起出去了。”
陆徽择菜的动作微顿,接着轻快起来:“还能骗你不成,我又不是真的同志代言人。”
“行了吧,你说十句有一句是真的我都谢天谢地了。”纪樊阳把茄子切成块,“你的房子什么时候竣工?”
“今年八月。”陆徽洗好荆芥,投干净水,放在案板旁边,“过了门房产证上才能写你的名字。”
“那不行,当初咱们是怎么说的。”纪樊阳顺着陆徽的话接下去,“你不把房子给我我等会儿下楼告诉丁小姐你是个骗婚的基佬混蛋。”
“我这就去自首,告诉警察叔叔你教唆我一个大好青年基佬去骗婚小姑娘。”陆徽举起双手,“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打三个鸡蛋。”纪樊阳指挥道。
吃完饭,陆徽坐在床上写笔记。
他一上午可没闲着,把车开去卖废铁,加点钱买了一辆二手五菱宏光,在刹车片上做了些手脚。纪樊阳的嗅觉敏锐得很,为了不让他发现,陆徽特意找了个不怎么清白的二手市场,赃物比正规货要便宜不少。